就在这时,随着一声金属扭曲的轰鸣,船体再次向右产生了严重的倾斜,这一次的角度也强于之前的那次,我们几个本就紧绷的神经一下子触不及防,三个人顷刻间栽倒在倾斜了几乎四十五度的船舱侧面。
可就在这时,眼前令人不可思议的一幕也同时发生了,就在走廊的尽头,几只黑暗中闪烁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我们,并且在不停的向着我们的方向靠近,那不是野兽,更不是什么奇怪到难以想象的生物,而是人,站立行走的活人,手电光的映照之下,他们的眼睛反射着强烈的白光,如同坟地里的死灵一般,恶狠狠的瞪着我们几个,就在船体再次恢复平静的瞬间,一个站在最前面的家伙对着我便冲了过来。
那一刻我只听到一声疯狂的咆哮,对面扑来的那个人我甚至看不清他的动作,却只能看清他满嘴向外流出的鲜红血液,以及那因为愤怒而狰狞的面孔。
嗷的一声,随着低吼,十几米外的那个人便扑了过来,我下意识抬起肩上的冲锋枪,死命抠着扳机,可却完全没有动静,当我明白自己根本没有检查枪内是否装填弹药是否打开保险的时候,一声轰鸣在我背后响起,是德雷克那永远犀利无比的霰弹枪,随即换来的,则是噗的一声闷响,冲在最前面的家伙便被打飞了脑壳,也正是这一枪,打响了我们和这些不知名暴徒之间的巷战。
随着大副同志的率先开火,舰长一把拉住我的肩膀将我拉到身后,举起自己的手枪便开始还击,我则两个踉跄回身靠在门边,低头不停的拍打着手中这把卡壳的冲锋枪,好在米娅和德雷克之间的配合还算默契,在两轮点射之后,他们总算是打退了先后冲过来的四五个狂暴的陌生人,而我则在这场小小的遭遇战中一枪未开,这还是自从我和德雷克离开伦敦之后,经历的第一次战场哑火,我失落的望着手里的冲锋枪苦笑着,看样子跟不上时代的结果,便是被时代硬生生的淘汰,这可报应来的也太快了点儿。
经过了这次血粼粼的教训,我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在和德雷克他们打过招呼之后,我将自己珍视已久的步枪用一整块床单包裹后,放进了舰长的休息舱中,然后将那里的房门紧锁后回到上层,彻底换装了制式的M4步枪,以及各种适合全天候作战的模块化装备,终于,我从一个战后余生的狙击手,硬生生成为了现代战争中的突击尖兵,但这个过程,颇有些赶鸭子上架的味道。
尽管如此,德雷克还是会心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至少这样,大家都变得信心十足了。我们三个谨慎前行,用手电光检查着倒在走廊内的几具尸体,也许没开枪这件事很丢人,但如果说原因并非只是枪的卡壳,也许会被身边的人嘲笑,不过确实,我仍旧无法适应面对和我一样的人类,而对其开枪。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