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草原一个部落停留时他们的族长驾鹤西去,在老族长入土之前外族人不得离开,说是会让故去之人魂魄找不到家乡,我们就生生多耽搁了几天。”
言如玉倒了杯热茶润口,想到刚回来听到的一些传言,问青鸢:“听说,厉宸王要跟车师国公主结亲了?”
“是。”
言如玉蹙眉,“他这是始乱终弃,明明一年前跟你说……”
“也算扯平了。”青鸢平静的声音传来。
之前她假死跑抛下他的时候,祁司晏的心痛和无奈只会比她现在更多。
真体验到了别人曾经的遭遇,她才知自己那时有多混。
言如玉还想说什么,青鸢问她苏时清为何没一起回来。
“他看上几味珍稀药材,长在雪山上,找几个当地阿翁带着他进山采药,明日应能回来了。”
珍稀药材,长在雪山上的。
青鸢低眸,怀里小人睁着漂亮大眼睛满含爱意看她,苏时清取那药材想也是为了阿宁。
经过这一年调养,小家伙身体恢复得很好,好的药材可事半功倍,苏时清也是想要阿宁早些像其他小孩一样健健康康不用常吃药。
他教阿宁喊他爹爹,自己也是真的疼阿宁。
午夜,祁司晏与几个谋士刚聊完与车师秘密和谈的事情出来,见去春水楼玩的几人回来,正跟其他人夸夸其谈在那边的见闻。
又好奇的问:“听说春水楼两位老板娘生得花容月貌世间难得一见,此话是不是夸大?”
“可惜了,今夜寒冷,听说老板娘有个捧在手心里宠的女儿,怕女儿冷,早早就上楼看孩子去了,没见到人。”
“没听说这春水楼老板娘还有个孩子啊。”
“这你就孤陋寡闻了,春水楼东家还有个叫苏掌柜的,也是个奇人,年轻英俊,好像和其中一个是一对。”
祁司晏淡瞥过楼下交谈那些人,转身进了房里。
翌日,他没让随从跟着,一人走到春水楼附近。
白日春水楼不如夜间热闹,果然看到那抹在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纤细身影。
一年不见,青鸢出落得更美了,西域的打扮显得她本就深邃的眉眼灵动漂亮,鼻梁高挺立体,骨相绝佳的一张脸,晃一看都是绝色。
她以前是柔美多一些,现在生出利落的英气,独一份的气质很打眼。
循着她目光看去,小小女童明眸皓齿,正在踢小球玩,青鸢看她的眼神很温柔。
“别跑太快,当心摔跤。”她不放心喊着。
小家伙果然冒失摔了一跤,好在不重,自己拍拍手就站起来,奶声奶气地:“娘亲我没事。”
不远处有马蹄声停下,小姑娘抬眸看去,嘴边咧开大大的笑容,像三月的迎春花。
“爹爹!”
马车上下来的男子人高马大,眉眼深浓,嘴边笑意不羁,看小家伙的眼神柔得能滴出水来。
他几步过来,一把抱起小姑娘亲了亲她额头,“在家有没有好好听娘亲的话按时吃药?”
“阿宁一直都听娘亲的话。”
“娘亲说你今天回来,娘亲果然没骗我。”
“爹爹回来阿宁开不开心?”
“开心!”
阿宁也是真的喜欢苏时清,青鸢知道他们两人在她心目中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就像孩子不能光有母爱,也想要父亲。
所以,一年来她也习惯了阿宁的这些称呼,孩子开心就好。
苏时清转眸看她,眼尾弧度轻浅,“带了你喜欢吃的葡萄干,走,进屋,外面凉。”
两大一小一同进屋的画面让祁司晏心脏收紧,这种普通而温馨的画面,好像他们就是一家三口。
眼波温柔的妻子,乖巧可爱的孩子,他从未奢想过的画面,是另一个男人再普通不过的日常。
即便知道这是假的,他心里也不可避免的酸胀起来。
没有哪个男的看到自己妻子与别的男人相处成这样的画面心里会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