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文珺把话说到这份上,玉热多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了,但天下竟会有这样的好事吗?玉热多不禁恍惚。她脑子虽然偶尔进水,但好歹没被淹着,此时完全能意识到一件事——冯文珺就算不用她,也一样可以办女学,甚至还能办得更好。
那冯文珺到底为什么要带她玩儿?
不过冯文珺很快也给出了答案,她笑眯眯道:“不过还有一件要紧事,我得提前跟玉老板你说好了。据我所知,玉老板似乎是跟那位上书为女官请制的那位苏相有些交情吧?我们海氏商行近些年生意做大了,总少不得跟官场上的朋友往来,我这次既然帮玉老板办了女学,那说起来也是帮了苏相的忙,玉老板看看是否方便引荐我二人认识一下?”
冯文珺跟苏令瑜的关系,当然是不需要玉热多引荐的,但她既然来了洛阳,今后少不得与苏令瑜搭线,还需有个放在台面上让人猜测的理由才行,通过玉热多联系起来比较安全,否则被人知道苏令瑜曾经经营过海氏,在这节骨眼上高低也是桩麻烦。
她这么一说,玉热多就懂她的来意了,“我没什么意见,但愿不愿意,还得看苏相自己,我会帮你去问一问,如果她不肯,那我也没办法。”
“这是自然。”冯文珺以茶代酒敬玉热多一杯,“玉老板只需帮我问上一问即可,无论成与不成,这女学我都办定了。”
“行,你是个痛快人,我也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两人拿茶盏碰个杯,这事就定下了。玉热多二话不说就去找了苏令瑜,官商勾结毕竟不是好听话,虽然有不少人都这么干,但到了苏令瑜面前,玉热多依然没有偏帮的意思,一五一十把事情经过一讲,道:“你自己看要不要答应,你要是觉得这事不好,那我就去回掉她。毕竟这人什么来头我都还不清楚呢。”
“嗯,后天我休沐,让她来吧。”苏令瑜专心铺着宣纸,头也不抬,“跟民间善商合办女学,正是我今日上奏的条陈之一。”
玉热多不知内情,见此事如此轻易就成功,又惊又喜,“这么巧!那陛下同意不曾?我算不算善商啊?”
“算,都算,”苏令瑜提笔掭墨,在平整纸面上写了浓浓一个“商”字,道:“不借民力,何以成民事?不光商人要出力,我还要让朝廷也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