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最纯粹的喜爱也有忍不住变质的时候。
湿热的水汽弥漫在偌大的浴室里，黎子阳轻吻着怀里少女雪白的肩头。
透明的玻璃装饰被雾气晕成近乎磨砂的状态，模糊地倒映着两个人交缠的身影。
撑在墙上的手臂因为过于用力的原因绷出点青筋。
气息混乱地相抵，她好像连怎么表达舒不舒服都不知道，从喉间溢出的只剩下有点轻软的啜泣和呜咽，听得人越发心痒痒的。
“……还能行吗？”
抱着她躺进浴缸，他微微撑起身体，抬手捧起她已经添上了些不正常绯红的脸颊，用沙哑的嗓音询问。
冰凉的手无力地攀在他肩头，想要借力却好像反而方便了过于激烈的……
季寻有点迷离的把脸压在他滚烫的掌心，模糊不清地回答了一句什么。
被水流声遮掩的浴室里响起了黎子阳的一声轻笑。
粗粝的指腹摩挲在她的脊背上，又慢慢挪到腰间，指痕凌乱地压在雪白的肌肤上，反而有种奇异的美感。
……
水声一晃，黎子阳把少女从水里捞出来，小心地帮已经累得睡过去的人擦干净，才把她抱回床上。
帮睡着的小猫盖好被子，他拾起床边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黎子阳躺回床上，把她重新抱进怀里，怜爱地亲了两下她的脸颊。
毕竟是第一次，他也确实有点失控。
铠甲召唤人每日训练的身体让她吃了点苦头，最后结束的时候连哭都快哭不出来了。
心里莫名悸动得厉害，黎子阳没了睡意，抚摸着她还带着点轻微潮湿的发丝，怔怔的看着那张过分漂亮的脸默默出神。
“小寻，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
是一见钟情，也是心甘情愿的沦陷。
也不管她能不能听到，黎子阳低下头，在少女脸颊上细密的轻吻着。
睡得不太安稳的人迷迷糊糊地蹙起眉梦呓了一声。
“……好讨厌。”
黎子阳有点失笑，低头把脸埋进她的颈窝，一边轻拍着她的后背一边压低声音哄她。
“好好好，我是个吵你睡觉的讨人厌大坏蛋，睡吧，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四个小时前。
几个人吃完饭就到了ERp研究室现在所在的位置。
“资料都在这里了，这是那边送来的解剖的资料，你们也帮我看看。”
美真长叹一口气，一向精英模样的脸上都透出一点烦乱的憔悴。
没办法，自从三年前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只剩下魔十这最后一个漏网之鱼，现在倒好，魔十留下了后手还不算，还出现了这种一看就是大麻烦的事。
“先别急，我最近没有什么比赛和演出，有什么事我能帮忙的话就及时联系我。”
李炘南对她宽慰一笑，温和的笑落在美真的眼里简直都透着点圣父的光辉。
“我也是，不如让加鲁博士把我调回来，陪你一起研究？”
东杉半倚在桌面上，笑吟吟地对她开口。
“算了，现在还不确定怎么样呢，等子阳带他那个小女朋友来看过之后再说吧。”
在黎子阳的介绍里，那个神神秘秘的少女顶天了也就刚成年，对于美真这个大姐姐来说自然算是小妹妹。
“什么小女朋友？”北淼坐在办公椅上，随意把手搭在膝盖上，“现在随便什么人都能来ERp闲逛了？”
“哦，忘记跟你们说了。”美真把黎子阳上次解释的话简单复述了一遍。
“这么神秘？我看她说不定和这些古怪的东西有什么联系。”
之前爱疑心的老毛病就没改过，北淼手指在扶手上敲打了两下，开口就是一句质疑。
西钊忍不住拧起眉，“话不能这么说，人家没做什么坏事，不是一直在帮忙吗？”
坤中坐在他身边撑着下巴，“就是啊，美真姐，那个女孩子叫什么，改天我要是空了我陪你一起去见她和子阳。”
还没等美真回话，东杉就笑着按住他的肩头，“你能有空就出奇了，最近不是还在实习吗？”
美真侧过脸，回答坤中的问话，“好像叫……小寻。”
她的话音刚落，旁边五个人却陷入了某种诡异的安静。
这什么反应？
美真头上打出了个问号。
“怎么了，你们认识她？”
“不认识。”
那种惹人烦躁的瘾症凭空又冒了上来，北淼下意识摸出烟盒，看了美真一眼又收了回去，“只是好像在哪听过这名字。”
李炘南眼神恍惚着，心头有块地方没来由的揪痛了一下，他沉默下来，脸上温和的笑意也瞬间收敛。
“你也这么觉得吗？”坤中看向北淼，直言直语，“总感觉很熟悉。”
东杉喉间挤出一声无意义的嗯声，“大概是错觉吧，不是说她出现的很突然？”
西钊垂着眼睫，抱着手臂用听不出什么情绪起伏的声音开口，“我最近工作也不忙，有什么事就叫我。”
北淼把玩着烟盒，“记得通知我，我也很感兴趣。”
他视线锁在画面上人类异变成蠕虫的景象，眼神晦暗不明。
美真敏感地感知到了气氛的古怪，“好，那我就提前谢谢你们了，不过事先说好，可没有奖金啊。”
一句玩笑话终于让氛围松动了一下。
……
季寻迷迷糊糊地在温暖的怀抱里翻了个身，浑身的酸痛在清醒的瞬间漫上来，她睁开眼，蹙眉看向抱着自己的罪魁祸首。
“还疼吗？我帮你揉揉。”
黎子阳声音温柔地询问了一句，按在她腰间的大手不轻不重地揉捏着。
她很是不给面子的侧过脸，不理会他的示好。
黎子阳也不气馁，轻笑着继续哄，“已经中午了，你饿不饿？我看你这里有厨房，给你做了点清淡的食物，先喝点粥好不好？”
季寻把脸埋进被子里，还带着点沙哑的声音闷闷地回了他一声，“不想吃，也不想看见你。”
黎子阳抱着她的手僵了一下。
“抱歉，昨天……我以为你愿意的。”
他声音低落下来，小心地翻身下床，就准备收拾东西离开。
少女从被子探出头，“我没有怪你。”
那张漂亮的脸上眼尾还带着昨夜哭过之后浅淡的微红，看上去有种不同于平时冷淡的妩媚。
“只是现在不想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