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找了两处,一处是个旧址,走过水,原衙门搬走了,休整一下暂时可用。另外粹文馆遗址我和郑长治说好了,地皮卖给你重建新衙门,就是这资金……”
崔中丞略感头疼,哪有这样的,建新衙门,一文启动资金不给批,全都自己掏吧,也不是那个事。
容棠心里一喜,他原先也是想到了粹文馆地段,位置又好,繁华热闹,特别适合做署衙,就是还没来得及跟郑长治谈。
外面车夫道:“老爷,地方到了。”
下了车,面前是一处旧官衙,大门有点腐朽,连门槛也不见了。
崔府管家飞快的奔出来,行了礼道:“老爷,姑爷,打扫差不多了,可以进去看看。”
这处官衙从前属于礼部,很多年前突发火灾,烧毁了许多考卷,死了几个人,后面又说闹鬼,慢慢就废弃了。
容棠转了一圈,除确烧毁倒塌的一部分,其他收拾一下还可以用,等这边招齐人手步入正轨,新衙门也该建好了。
当即拍板就在这里过渡。
“多谢岳父扶持。”
崔中丞拍他的肩,“我只有一个女儿,好生培养长大了,差点凋零。亏得在你身边重新焕发光彩,你岳母与我都很满意,对敏敏说,不要太累,有时间多回去陪她母亲说说话。”
署衙位置定下来,接下来就是招募人手。崔祭酒亲手书写,名匠镌刻的匾额一挂,金灿灿的三个字,“金羽卫。”
门旁一个竖牌,上写“金羽卫上京总署”。
门前立了高高的告示牌,上书招贤纳士。计文职两人,举人功名,武职不限功名人数。这就罢了,最名,未婚优先,已婚需有夫家同意书。
容棠也不可能一天到晚待在金羽卫署衙等着招人,这事就安排给十一了。外界不知道,招贤帖没贴出去之前,十一手上已经有了上百人的名单,分别是温如玉的徒子徒孙,和北地聚拢的黑市好手。
洗一洗,漂个白,换个新户籍,这一群黑白两道打乱重组,就成了金羽卫第一批次在编人员。
这两天容棠就和吏部纠缠磨叽,有共同的秘密,闻大人心照不宣,批了两个五品,六个七品,八九品各八人,已经不少了。
又几天,市井传言经过有心人引导,逐渐向着玄幻方向倾斜,都道六皇子年前打碎了火神君像,得罪了神灵,是以皇子府屡次走水都是神君降罚。
世人大多迷信愚昧,高小姐的死就这样盖棺定论了。尘埃落定,也到了约定时间把高娴送走。
容棠把高娴扮成一个村里婆娘,一脸黑黄麻花,跟在建安伯府马车后面出城,守门官兵看都不带看的。
到了与高夫人约好的地点,把人交给她,母女痛哭。
这一次高夫人是带着赐封乡君圣旨回老家的,这乡君爵位是她女儿用身份换得,当然不会给府里庶女,在上京传出去的说法就是过继一个外甥女到她膝下,这爵位就给这个养女。
其实还是高娴,不过是改个名字。容棠又从怀里拿出崔中丞给高娴写的婚书,嫁到江南崔氏旁支,也是当地豪绅,这一辈子不来上京,也是一世富贵。
目送高夫人车队走远,容棠的视野里出现了另一队人,神色沮丧,垂头耷脑,原来是谢秉之一行。
容棠这段时间虽没有去理睬他,却也无时无刻不在关注他的春耕事业,就如手下人来报的那样,谢秉之已经间隔十天,播了两遍麦种,至今一棵苗没出土。
早春看似温暖,地温却凉,清明节之前播种,都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