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棠慢慢道:“看来你真不知道怎么惹我了。你知道的,我从来不在乎功劳。你发现了那片麦子,只要帮着猎户一家守好它,等成熟了收获,你只需给他们家一点粮食裹腹,麦子你尽可以拿回上京报功,我不会和你抢的。我只在意能否推广种植,不在意谁来领这份功劳。可你为什么要杀人呢?他的妻儿是无辜的,他也是无辜的。”
谢秉之哭道:“不,容棠,你听我说,只是一家贱民,他们的死无关紧要,我们一起推广麦子,我们谢家很多田地,保证今年都种上冬麦,你放我走,我爹什么都愿意给你。”
容棠盯着他,“我不能放你走,不然谢太傅就知道是我抓了你。谢家虽然不活跃了,力量还是很可怕的。”
“你……你杀了我,就不怕我爹报复……”
“我怕呀!所以更不能放你。现在外界都知道你死了,谢太傅找不着你,也怀疑不到我头上。来,喝酒,吃菜,来年今日,我还给你烧纸。”
容棠倒满三盏酒,一一倾倒在地。
屋门打开,面目狰狞的猎户推着轮椅出来,四目相对,谢秉之发出惊恐的悲嚎,”你,你没有死……”
猎户嘶哑着嗓音道:“我不能死,不然谁送你下地狱。”
谢秉之疯了一样求容棠,“建安伯,我们是朋友啊,你不能这样对我。”
容棠用力扒开他的手,“我们是朋友,今天我已经随了二百两丧仪,够意思了。他也是我朋友,你们之间的恩怨,你们自己解决。”
“十三,绑住他两只手,和一条腿。”
十三再次领命,抓过谢秉之,任他如何的挣扎,也如捆小鸡一样,将他的两只手,一条腿拴在后背,只余一条腿能跳。
容棠和十三做完这一切走出院子,独腿谢秉之根本不是猎户对手,猎户满含怒火的眼神刺激的他不断哀嚎求饶,很快被追上。
猎户没有武器,只有满嘴的牙,狠狠地咬将上去,生啖其肉……
深夜,一具血淋淋的尸骨被抬到乱葬岗。
……
春暖花开的季节,也是上京贵女游玩踏青的日子,鲜艳的春装搭配别致的首饰特别能吸引姑娘的眼球。
东市最繁华的街道上,新开了一溜八大间首饰铺子,其最奇特处就是以各色琉璃代替珠宝,镶嵌在金银托上,极尽华美璀璨。
最先佩戴出行的就是建安伯府里几位夫人,无论到谁家,去做什么,都是抢尽了风头,很快引领了上京奢侈品新风向,各家夫人小姐无不以拥有一套琉璃首饰为骄傲。
不过,成套的琉璃首饰需要预订,据说很难得一整套,预订都得等上十天半个月才能拿到。
如是,那价格也相当感人肺腑。
着急佩戴展示的夫人小姐们蜂涌去首饰铺子排队,买一支掐丝嵌琉璃簪,琉璃手镯,琉璃耳坠,琉璃项链,各种琉璃花朵吊坠,栩栩如生,让人爱不释手。
当然,这也不是无限供应的,基本上一天能有个十几样,开门不到一个时辰,再来的人都只得一句,“明日请早。”
来的晚的,逛一逛别的柜台,倒也能挑一两样别致的金银玉石首饰,勉强不让顾客白来。
开业没几天,容棠手里有了一笔启动资金,金羽卫新署衙开工建造。
旧署衙那边,十一报告说男性名额差不多报满了,只等他前去考核划分。
这一天为金羽卫设计缝制的制服交货验收,容棠抽了个空去看,但见署衙对过,不知何时开了一家新医馆,上书几个大字,“上京女医馆。”
医馆门口,有一辆熟悉的马车,有一个熟人正要上去。
“诶,这不是凌家舅母。”
容棠上前招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