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凌家母女说夫家把罪推给她是怎么回事?”
“这只是凌夫人和凌小姐的说法,事实上官方卷宗上没记载扯出温大夫,要不然温大夫也被抓了。属下猜想,他们家是想推温大夫顶罪,但温大夫不同意,逼迫不成,也怕温大夫当堂翻供,因此另外推了人出来。即便这样,也就是赔银子再加重罚,她丈夫也抵不了命。”
容棠摸索下巴,“妇科圣手?看诊需夫人陪诊?”
忽然冷笑,“只怕这妇科圣手水分有点大啊。”
“大人。”
换了新制服的十三精神百倍,过来回事,”对街医馆有人闹事。”
几人出去时,一个老妇正在医馆门口蹦跳怒骂,“乡亲街坊们,都来看啊,这是我们家不守妇道的媳妇,跟我儿子睡了几年觉,自以为也会看诊了,竟然逃家,跑到这里来开医馆,你不怕治死人啊!”
温大夫气得浑身哆嗦,但这是她婆婆,不好回怼。
十三排众上前,“干什么,金羽卫办差,闲人闪避。”
他一身新制服锦衣夺目,怎么看怎么威风,比一般衙差贵气,百姓不由的就往后退。
十一给容棠搬了椅子,当街坐下,洒金折扇一展,玄色金羽制服看不出品级,气质倒比皇子王爷还足。
“兀那老妇,当街喧哗,所为何事?”
老妇脑袋一缩,她不过是民妇,自来见官萎,“大人,老妇是她婆婆,今天是来教训她……”
“教训自家媳妇是家事,这是大街上,有理说理,不得喧哗。”
温大夫瞅了个空说,“大人,民妇与古家已经断亲,他家写了休书与我,已经备过案了。”
老妇惊了一下,“什么你……,你去衙门备过案了?休书你也签,你疯了?”
“老夫人给我休书时言之凿凿,此生与我断绝关系,今日又来吵闹为哪般?”
老妇人气急败坏,“我那是被你气得失了分寸,休书不做数,你还是古家的媳妇。”
“我还是古家的媳妇,那我爹留给我的医馆要还给我吗?”
古老太恼羞成怒,“什么你的医馆,那是古家的医馆。”
“老夫人不就是为了霸占医馆才要给我一纸休书吗?现在医馆到手了,又想撕毁休书,你想的美。”
古老太一张老脸如调色盘五彩缤纷,过了一会气哼哼道:“我这不都是为了你好,你想想,你有一双儿女,也给你公爹尽了孝,古家怎么能休你呢。那都是气话,你总不能和长辈较真。来,跟我回去吧。”
“我不回。”温大夫往后退了两步,“古家与我,不过是一个牢笼,一双儿女,也都是姓古的儿女,不是我的儿女。休书下了,我接了,也备过案了,从此和古家没有任何牵扯,你请回吧。”
“哎,各位街坊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我一个婆婆,好心好意来接她,她就这么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撵我走,还有天理人伦吗?”
世人皆愚昧,古老婆子占着个婆婆名头,好像说什么都是她的道理,先前来砸场子是她,逼人家放弃家产净身出户是她,现在一听断绝关系了,想收回也是她。但百姓都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婆婆愿意重新接纳她,是她的荣幸,应该感激涕零跟着回去。
众说纷纭,有劝的,有说教的,让温大夫跟古老婆子走。
温大夫脸色发白,她不擅言辞,不知道怎么诉说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