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轻轻叹息,“你何必这么紧张,你知道的,这世上唯一不会伤害你的人就是我。”
“我不想被人窥探,你有什么问题,大可以明白问我。”
“你看过女医了?”
容棠心里警铃大做,“你窥探我?”
“这不叫窥探,这就互相照应。就像我在太学院的动向你都知道,你看过一个大夫,也不是不可告人的秘密。十一是你的人,也是我的人,我们早就不分彼此了不是吗?”
或许是,手底下太多黑市中人,信息共享也是合理的。
“你不好奇我看什么吗?”
凤轻轻道:“我一点都不好奇。你就是你,不会因为多了什么,少了什么,你就不是你了。我们的出生,本就带着生生世世的因果,原就不是普通人的命数,当然也不能用普通人来定义价值。”
容棠严重怀疑,凤轻轻话语里存在暗示,可是命数啊,因果啊,从来不是容棠会放在心上,影响自己做决定的因素。
他只信自己。
我还活着,我还有价值,这就足够了。
“你倒是心大,一点不在意自己有个妖怪姐妹。”
“因为我也是妖怪。”
凤轻轻看起来很认真,容棠却想笑她,“你一个小姑娘,好端端,干嘛咒自己。”
和他相比,凤轻轻体态正常,前凸后翘,玲珑有致,她要是妖怪,那也是聊斋里面最勾人的女妖,纯褒义。
“我真的是妖怪,我师父收了许多女弟子培养,没一个拥有玄力,而我十岁第一次接触囚凤,它就为我而鸣。师姐和师妹们都说我是妖怪。”
“你们公孙一族是玄门啊,门下弟子有点与常人不同的能力不是正常吗?她们会那么想,是因为她们资质差,参不透玄门奥妙。”
“十岁以后,师父就不让我和其他师兄弟,师姐妹一起玩了,我在一个单独岛上生活,研习囚凤指法。十三岁那年,陆地为公孙氏打理产业的老主人病逝,我就被派往陆地主持营生。师父为我做了两副面具,一副男子相貌,出现在黑市各级属相遇的无疾,用以日常与人交往。不是因为有个你,我可能一辈子不会以真面目示人。”
凤轻轻长相偏柔媚,同样的眼睛,她的眉细而弯,皮肤白晰,是很多人记忆中凤六曾经的模样,现在两人都长开了,有了很大变化,这也是哪怕二人同框,郑久安也认不出容棠的原因。
月下,帽兜遮挡着凤轻轻的脸,眼中有化不开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