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到,林中出了风吹雨落,再无半点声音,就连妙音也消失不见
几人来不及细说,都踏上了马车,金复自己拿着黑布,将流血的伤口绑紧,看着宫尚角和宫远徵他们上了马车
自己就坐在外面,同金繁一起,驾驶马车离去
金繁看了他一眼,从腰间拿出一个水袋,递给他说:“这是酒……”
金复接过酒一口喝了下去,被雨淋得透透的,也想暖暖身子
金繁蹙眉提醒道:“这酒我是让你倒在伤口上消毒用的,你怎么喝了!”
金复说:“暖暖身子,也是好的!”
说完又咬着衣服,将剩余的,倒了一部分在伤口上
金繁看着都疼,但金复硬是一声不吭,金繁感慨,不愧是跟着宫尚角的人,真是一个硬汉子!!
马车内什么都准备好了,厚厚的衣服,还有治伤的伤药,以及暖手的手炉
一路回到宫门,星月又再度疼晕了过去
回到徵宫,宫远徵首先就给她脱掉湿衣服,又将人全身擦干,换上新衣服,将人塞进暖暖的被窝
下人给屋里添上炭火,宫远徵给她诊断,用药发现
她不但已经流产,体内严重紊乱,最可怕的是,她的心脉已经受损,即使神仙来了也是无用
用再多,再好的汤药,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但即使这样,也是能拖得一日算一日
星月这一睡,就过去了半月有余,若不是她那弱的不能再弱的脉搏,恐怕早就帮她办理丧事了
在这期间,宫紫商和云为衫也曾数次来看望过她,与她说说话,说说外面发生的一些趣事!
孤山浅也抱着襁褓中的孩子,来找她,还把孩子放在她的身旁,嘴里念着:“阿钰,这是姑姑,姑姑睡了这么久,我们把她吵醒好不好!”
阿钰好像也能听懂,小手一直抓着星月的头发,扯啊扯
白羽一直按照宫远徵说的方法,帮她煎药熬煮,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徵宫新收的小侍女
后山送来极品雪莲,也是希望可以帮助她醒过来
天空的雪越下越大,整个宫门内变成一片雪白色,宫尚角日日都会来徵宫看望星月,从不间断
每次他都会拉着她的手腕,唯有感知到那一丝微弱的脉搏,才能觉得她还活着
白羽端着汤药进屋,宫尚角接过,给她喂进嘴里的药,喂进去九勺,有八勺都会吐出来,仅有的那一口,也一直含在口中不咽下去
最后还是宫尚角轻抚她的咽喉,协助她做出吞咽动作,才能喝下去一勺
为了帮她拖延时间,煎药的事,就从未停止过
那天的晚霞很美,金灿灿的阳光,洒在雪白的大地上,鸟儿们在枝头驻足,歌唱
树枝上的承受不住雪的压力,咔嚓一声,断成两截,扑在碧水湖畔里
一个身影,穿过走廊,走过小花园,去到一个小山坡上,哪里有一间亭子,是观赏落日的最佳地点
一旁路过的小侍女,都在用异样的眼光望着她,低声议论两句后,又尽量绕开她走过去、
茫茫雪地里,女人一双白皙的小脚,踏出一个又一个脚印,脚面被冻得粉红,变得更加粉嫩、
寒冷无比的冬日,别人都裹着大氅,围着火炉烤火
唯有她穿着一身雪白的单衣,毅立在亭子里,若不仔细,远远望去,她好似和雪融合成了一体
她痴痴的望着远处的落日,好似在思念着什么东西
霞光照印在她脸上,火红的天空倒印在她眼睛里,长长的睫毛上,挂满了冰霜,犹如冰雪公主一般
正当她看得入迷,身后被人披上一件黑青色的大氅,领口的大片绒毛,是灰黑色相间的狐狸毛
披上之后还不够,他又扯了扯衣角,确保将人完全裹住:“雪天这么冷,怎么还穿这么少,身子不好,就回房间休息!”
星月转头望着那轮落日,眼中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芒:“落日……好美!”
宫远徵低头蹙眉,二话不说,直接一把将人抱起,走在回徵宫的路上
夕阳越来越远,天色越来越暗
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很快就到了跟前道:“找到了,跑哪儿去了这是!让人担心死了!”
宫远徵看着怀里的人:“刚醒过来,就光着脚,到处乱跑,真是不让人省心,白羽你去打点热水来!”
白羽看着她点头:“我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