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丫改嫁,最破防的竟然是秦淮茹。
这也是一个希奇的事情。
也没别的,就是田丫有勇气去追寻自己的幸福。
而秦淮茹,当初本也有机会重新再来的,最后却是因为这个那个的阻碍,终究没走出那一步。
在情感的抉择上,勇敢者获得幸福,怯懦者坠入深渊,这本来就是世间常见的事情。
这个不是说物质,而是心里的满足感。
有些人嫁得很好,一辈子衣食无忧,但在情感上面,这类人总归是有遗憾的。
世界最可悲的事情也就在于此。
很多人都说,一见钟情不如长久的陪伴。
但实际上,可能正好是相反的。
秦淮茹在边上瞅了一眼田丫母女的告别,真就是偷偷的,藏在人群后面。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全院的人都是不待见她。
她要是让别人注意上她,说不得就要被人冷嘲热讽几句。
秦淮茹看着田丫告别,看着街道来人把易家房门锁上,听着田丫嫁给了玩具厂的一个扫地的“二傻子”,但条件却是很好。
据说那个胡虎头在工会,在保卫科都是有人。
竟然分到了三十多平米的筒子楼,带暖气那种。
而且那个胡虎头一领证,就想着把这些年工作存下的钱,全部交给田丫掌管,却是被田丫拒绝了。
这些闲话传的,就好像说闲话的那个人,亲眼看到似的。
秦淮茹提前出了院子,到了胡同口,藏在槐树后面,看着那个男人牵着草儿,田丫推着一辆新的自行车,自行车上放着田丫拎出来的包裹。
田丫上车试骑了一下,歪歪绕绕,东倒西歪,没奈何,只能下车。
这娘们不知道是不是打通了任督二脉,说话都是娇声娇气起来了,那嗓子夹得,连草儿都是捂嘴偷笑。
“当家的,我还不熟练,你说你急着买自行车干啥啊”田丫带着点夹子音娇嗔道,那眼眉之间,娇羞一闪,却是让人感觉到空气中的拉丝。
“车子不会骑,就慢慢学,正好孙科长赏了我一张自行车票。
票证上面有时间的,我不赶紧买了,过期不就浪费了嘛。
等你学会了骑车,以后送草儿上学,去市场买个菜,也能方便点。等以后厂子再好点,我看看能不能找找人,给你安排个临时工
咳咳”胡虎头说的高兴,却是忘了他们这是在外面了,像是安排工作这种事,在哪都是敏感事情。
这也说明了这男人的单纯,心里基本上是藏不住事。
小丫头草儿一开始也是害怕虎头的模样,但几天相处下来,草儿却是觉得这个样貌丑陋的男人,比易中海还好相处。
至少草儿在虎头的身上,感受到了真诚二字。
不论是对她妈,还是对她,都是如此。
“行了,骑不好,就暂时推着,咱们还得回家收拾收拾。
等明天,咱们去买点菜,把孙科长,还有工会的领导请过来吃个饭。”胡虎头为着这个事做了总结。
一家三口迎着太阳升起的地方而去,就像是走向幸福一样。
刹那之间,见此情景的秦淮茹泪如雨下,却又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这样的幸福,她本来也该有的。
不论是当年的胖子,还是保卫科老卫,她但凡给人家一点真心,那她现在该比田丫还幸福。
毕竟别人说的再好,田丫嫁的也是个残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