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刑者蹲在一旁的石凳上，眼中金光流转。

他看得分明，方才二人看似剑拔弩张，实则都留有余地。镇元子的地书只翻动了三页，人参果树也未动用本源之力；而冥河老祖那一指，更是连元屠阿鼻二剑的煞气都未引动。

这分明是在互相试探对方的修为深浅。

\"有意思...\"孙刑者啃了口人参果，含糊不清地说道，\"两位都是洪荒老前辈了，何必一见面就打打杀杀？不如坐下来喝杯茶？\"

镇元子闻言，白眉微挑，顺势收了神通：\"大圣说得有理。冥河道友既然来了，不如尝尝贫道新采的云雾茶？\"

冥河老祖血眸微眯，也收敛了周身煞气：\"正有此意。\"

三人围坐在人参果树下，方才的剑拔弩张仿佛从未发生过。童子奉上香茗，茶香与人参果的清香交织，竟暂时冲淡了冥河身上的血腥气。

孙刑者眼珠一转，突然笑道：\"老冥河，你这次出山，该不会是为了那两尊圣位吧？\"

冥河老祖饮茶的动作微微一顿，血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精光：\"泼猴倒是机灵。不过...\"他放下茶盏，声音陡然转冷，\"你又为何插手这场量劫？\"

镇元子也投来探究的目光。人参果树的枝叶无风自动，似乎在等待着孙刑者的回答。

五庄观内的气氛，瞬间又变得微妙起来...

孙刑者蹲在人参果树的枝丫上，啃着刚摘的果子，金睛火眼滴溜溜地转着，心里暗笑：\"这俩老狐狸，演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老镇元啊老镇元，\"孙刑者心里嘀咕，\"当年红云道人被冥河追杀时，你要是有现在这一半的演技，也不至于...\"

想到这里，他突然觉得手里的果子都不香了。

当年紫霄宫分圣位那档子事，整个洪荒谁不知道？三清各得一道鸿蒙紫气，女娲得一道，接引准提各得一道，最后一道偏偏落在了老好人红云头上。结果呢？回程路上就被冥河带着鲲鹏给堵了。

\"啧啧，\"孙刑者吐出一颗果核，正好打在树下打盹的猪八戒脑门上，\"要说这红云也是够倒霉的，好好的圣位没捂热乎就...\"

\"猴哥你嘀咕啥呢？\"猪八戒揉着脑袋抱怨。

孙刑者一呲牙：\"呆子，你说当年红云遇害的时候，咱们这位镇元大仙在干啥？\"

这话说得响亮，故意让树下二人都听见。

镇元子白胡子一抖，手中茶盏\"咔\"地裂了道缝。

冥河老祖倒是乐了，血色的眸子闪着玩味的光：\"大圣问得好啊！老夫也想知道，当年你那'至交好友'遇险时，地仙之祖在何处闭关呢？\"

空气突然安静。

人参果树的一片叶子慢悠悠飘落，还没着地就被无形的力量绞得粉碎。

\"冥河！\"镇元子突然拍案而起，这次是真的动了怒，\"你当真以为贫道不敢与你做过一场？！\"

孙刑者眼睛一亮，赶紧又摸出个果子。好戏这才要开场呢！

\"好了，镇元子大仙，你我俱为先天神圣，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火气还这么大。\"冥河老祖血袍轻拂，元屠阿鼻二剑在身后微微震颤，\"关于红云一事，贫道也没有赶尽杀绝，无非就是鸿蒙紫气罢了！\"

\"鸿蒙紫气？\"鸿蒙紫气本来就是........\"镇元子冷笑一声，地书无风自动，\"冥河道友今日是来归还鸿蒙紫气的？\"

冥河突然仰天大笑，笑声中却带着几分苍凉：\"鸿蒙紫气？哈哈哈...镇元子大仙，这么多年你还没想明白吗？我们都被鸿钧那老儿算计了！\"

他血眸中闪过一丝追忆之色，缓缓道出当年那段秘辛：

\"那日紫霄宫三讲结束，红云得了最后一道鸿蒙紫气。我本在血海潜修，突然接到西方二圣的传讯.......\"冥河的声音渐渐低沉，\"接引那厮说，红云不过是个滥好人，不配成圣，邀我共谋大事。\"

人参果树下，连孙刑者都竖起了耳朵。

\"我与鲲鹏埋伏在混沌边缘，西方二圣假意与红云同行。\"冥河老祖指尖凝聚出一团血光，幻化出当年的场景，\"就在红云经过血海时，准提突然出手，七宝妙树刷落了红云的护身法宝...\"

血光中浮现出当年的画面：红云道人惊慌失措，头顶的庆云被七宝妙树刷得七零八落。接引道人面无表情地祭出十二品金莲，封锁了四方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