嫦娥说：“我们项目只要会英语就行。”

蓝晓飞点点头，“你们项目里，像你这样的美女多么？”

嫦娥微微一笑：“多。多得闪瞎你的眼。”

培训的时候几个人听的还像回事，可等讲完了，让他们拿一张表做练习的时候，几个人都傻眼了。刚刚听的时候完全没有记笔记，现在拿起表来根本就不会做，江嫦娥课上讲的东西早就飞到爪哇国去了。

嫦娥看着他们呆若木鸡的样子，在心里一笑，扬扬手里的笔记本，男孩们这才叫起来：“借我们一下吧。”

“借你们可以，明天再不记笔记，包大家的晚饭。”嫦娥不徐不疾的说。

“切！”男孩们分明不服气。

嫦娥把笔记收了起来。

“别别别！请还不行么？”蓝晓飞第一个叫起来。

嫦娥眼珠一转，看向整个教室，“你们呢？”

“我们也一样，”零零落落的几个声音。

嫦娥把笔记给了蓝晓飞，心里却想，总这个样子怎么成呢？得想个办法。

嫦娥培训结束后，回到办公室，发现SELINA也站在DONNA的位置旁边，见她回来，问：“培训的怎么样？”

嫦娥把刚刚的情形跟三个人说了，“不是很好，今天有两个根本没来。来的八个人好像都没什么兴趣。完全不是在培训的状态。”

MAY问：“没来的两个，名字记下了么？马上跟SOPHIE说不要了。明天培训，你叫上我。”

嫦娥点点头

第二天，嫦娥叫上MAY，一起来到培训教室。

MAY看了看在座的八个人，一副抽大烟的样子，不知道是昨晚通宵了，还是长期不见太阳造成脊柱弯曲。

MAY冷冷的说：“既然你们都愿意加入到IMC来，我希望大家明白几件事，IMC的培训不是走马观花，是真刀真枪，培训的东西就是你们要做的东西，如果有谁培训完了还不会，就按培训没通过处理。我们项目可养不起闲人。不要以为你们进了项目HR就管不到你了。你们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告诉你们，IMC是纪律性很强的项目，跟你们那些IT项目不一样，打着混日子的心理来IMC的趁早把这个念头收起来。好好培训，到项目里好好工作，我们到时候给你们一个过的去的成绩，你们再从IMC离开，双方都好，不然你们沒绩效，我们不能招人，双输。想明白的就好好听她讲。想不明白的，明天不用来了，反正培训你也是白浪费力气。”

MAY讲完了这番话就走了。

她刚一出去，蓝晓飞就嚷起来：“她谁啊？这么罗里吧嗦的一大堆？”

嫦娥说：“我们组长的BACKUP。”

蓝晓飞“切”了一声，“我还以为项目经理呢，闹半天连个组长都不是。”

嫦娥笑笑说：“我们组满员的话是74个人，我想，比你们IT很多项目组都大吧？所以，我们的组长，其实就相当于你们的项目经理。”

陈栋搭腔了，“她刚刚说那个是什么意思？就什么双输那个？”

嫦娥解释说：“因为有你们在BENCH上，我们组就不能招人，只能从BENCH上挑人来做。所以，你们觉得自己来IMC是勉为其难，你们不知道我们接受你们也很勉为其难吗？”

八个人沉默了。

嫦娥惊觉自己不应该这么说，赶紧改口说：“好了，所以呢，大家都互相迁就一点，都不要互相嫌弃，通力合作，你们帮我们度过高峰，我们给你们一个完美的绩效成绩，怎么样？”

“能拿到A么？”郭书林问。

嫦娥摇摇头：“这个基本不可能。”

“那B？”

嫦娥哈哈一笑，“我说了又不算，我不过是个组员。”

她看看大家，说：“IMC是个非常公平的地方，如果你们的产量能在组里名列前茅，没有严重的质量问题，组长是不会昧着良心不给你们好成绩的。但是……”她停了一下，“如果你们还是现在这幅懒懒散散的样子，只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

她转回身，走向讲台，“现在，我们继续讲信息采集的途径。”

结束了一天的培训，嫦娥想着今天的报告要怎么写——郭书林显然是几个人里最上道的，今天的培训用心很多。而有那么两三个，嫦娥想，估计他们已经在找新工作了吧。所以培训完做练习的时候也是乱七八糟的。这样算下来，可能培训结束，能有四五个人可用就很不错了。

她把自己的想法跟DONNA说了一下，DONNA说：“这也没什么办法。其实他们不进项目就走反倒对我们最好，不然如果进来了又走，就会算到我们项目的离职率里。”

嫦娥这才知道项目考核原来还有离职率这一说。

“可是，他们离职也还要点时间，我们高峰就快到了呀。”嫦娥问。

MAY说：“那就……让他们那几个不想干的快点把辞职信交上来。有这个东西我们也好跟HR再去拉锯。”

嫦娥点点头，“那……我去跟他们谈？”

DONNA和MAY对望一眼，DONNA说：“你去先谈一个看看。谈的不顺就告诉我，我去。”

嫦娥说：“好。”

她想，以前都是要想尽办法把人留下，现在倒好，想尽办法让人辞职。

嫦娥准备拿来下手的第一个，是那天迟到的三个人中的，叫孙浩。

周三上午的培训结束后，嫦娥叫住了准备去吃饭的孙浩。

“孙浩，我已经培训三天了，你觉得项目怎么样？”

孙浩打着哈哈说：“还行啊，挺好的项目。”

嫦娥盯着他看，让他不自觉的收了笑声。

嫦娥严肃的说：“可是你做的练习可不怎么样。”

孙浩不支声了。

嫦娥继续说：“我昨天讲的和今天讲的，你全都没听进去。我觉得你如果继续保持这样的状态，我可以直接跟HR打报告把你退回去。你希望这样么？”

孙浩脸色变了，“别啊，我好好做还不行么？”

嫦娥盯着他看，“你老实说，是不是在找工作？”

孙浩低下头，含糊不清的说：“是……是在找……可是我这不是还没找到么？我这如果找不到，这边我也不敢辞啊。我身上又有车贷又有房贷的我……”

如果放在以前，听他这么说，嫦娥很可能会心软，但现在，她很清楚知道自己的任务是什么。

她看着孙浩，轻轻吐出几个字：“明天先把辞职报告交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