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酆都在伸手在戚玖面前晃了晃, 试图让戚玖回过神来。

“不对,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戚玖怔愣出神，口中翻来覆去就一句话，酆都怎么和她说话她都不理。

“小九, 回神！”无奈之下酆都只得采用了生理攻击这种方法, 细小的雷弧顺着酆都的手窜入戚玖的皮层之下, 与她的神经电流接触，麻痹感让戚玖成功恢复了与外界的交流。

“小九, 你怎么了？”

戚玖眨巴了两下眼睛, 一头栽在了酆都的肩上开始大喘气。

戚玖伏在酆都的肩窝处, 艰难地说道：“金家背后还有一个人, 我找不到。”

酆都摸着戚玖被汗濡湿的发顶，心疼的摩挲了两下。小朋友明明只有十七岁，却承担着这么大的压力，甚至比当年的自己所面临的情况还要复杂艰难。

“不着急，我们慢慢来,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酆都轻声安慰着疲劳的戚玖。

等戚玖再度抬头时, 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澈：“领导，帮我，帮我把这件事情捋一捋。”

酆都自无不可：“好。”

从抽屉里掏出了许许多多的小夹子，戚玖开始梳理起这起案件的时间线。

“十号, 我回来。咱们俩去郊外商城买衣服的路上碰到了那辆无牌照也无驾驶员的灵车, 车里有着那口金丝楠木棺材。”

“现在已知无牌照灵车是金家老家主金铭生前所有, 一直作为重要收藏品陈列在金家的地下车库里，由专人保养。金丝楠木棺材由于证据不足，暂未确定来源。但根据线索排查和我的推定，这口棺应该是盗墓所得，墓葬主人是元末明初反王张士诚。”

“这是已知的线索。还有很多未知的线索，我比较在意这几点，其一那辆车既然有专人看管，那为什么会一直跑到高速公路上时才被我们发现，又为什么会在大桥那停下。其二，幕后主使是怎么的身份才能逃过地底的五行四方阵，而且还屡屡破坏我的占卜，他和金家又有怎样的联系。”

“今天，也就是11号，我跟着去了一趟金家老宅，却发现了整个金家老宅有一个巨大的幻阵，用迷途花吸引怨鬼打造鬼堡，制造小鬼王。金家的现任家主是一个半鬼之体，还有着虐待父亲的极度不孝行为，以至于扛棺鬼施加刑责，破坏福禄寿三运。以及金家老家主的执念是为他人做嫁衣裳，还有……”

说到这戚玖顿了顿，像是在仔细回忆什么。

“还有什么？”酆都看着戚玖下笔如飞，一条条写着线索和疑惑点，也不由自主的随着戚玖的思维去思考，戚玖的突兀停下，令酆都也不上不下的吊在了半空中，感觉十分难受。

“还有，还有，金家那个管家，让我感到很难受。明明是一副阴傀的长相，偏偏体内又是勃勃生气，脸白得像刷了石灰一样，眼睛红的像兔子，偏偏是个人。只是当时碍着他给和我的距离太近了，所以没敢开破障眼看一遍，现在想起来就越想越怪，具体是哪我也说不明白。”戚玖抓耳挠腮，却怎么也给不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戚玖咬着笔头一点一点往外挤的话却让酆都眼神大亮，催促道：“小九你说什么？”

“我说金家那个管家很怪。”

“具体点！”酆都的语气是戚玖从未听过的急切。

戚玖也不由自主拔高了音量：“脸很白，眼睛很红，像个活死人！”

“该死，那边的混球过来了。”再次听完陈述，酆都终于确定了自己的猜想，猛地一拍掌，直接纵到了办公桌前，往外疯狂拨电话，手指在电话上都摁出了残影。

“徐斌，让一队把金家给我围起来，在我来之前，一只苍蝇都不能放进去！别管金家有什么说辞，就说是我说的，出了事我担着！”

“荆集，把二队和所有预备队给我拉出去，把城内所有交通点的防御装置都给我开起来。对，拉红色警报！”

“保卫科吗？把安全级别调到最高，通知下去，文职人员无事不要外出。”

“甄朝，甄朝。”

“处长，您找我？”甄朝应声而至，戚玖现在算是明白了，林艮并不是个例，只要有事，侦缉处的每一个人都能跑得比兔子快。”

“去把最近半年城内20岁到四十岁失踪和非正常死亡的成年男子档案整理一份出来让小九认认人。”

甄朝只管领命做事，唯独戚玖到现在还一头雾水，自己和领导是处在两个次元吗？怎么领导一副什么都明白了的样子，自己却是什么都不在状态的样子啊！

戚玖拉住了大步离去的酆都长袖，惊疑不定的问道：“领导，这到底怎么了？”

酆都拍了拍戚玖的手，语气很是凝重的说道：“也没什么大事，只是鬼界又要和我们开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