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户人中,无一人死于盗匪刀下?”秦时追问。
“是。”
崔元哼笑,“这听起来怎么那么像故意闹出动静被人听到,好让他们证明苏家一家是死于盗匪手中,而非有人蓄意灭口?”
苏县令不语。
秦时也是这么想的,但他没表现出来,只道:“验尸报告呢?”
闻言,苏县令从桌面上的一摞本子中抽出一本递给他。
秦时接过本子翻开来一看,苏家五口人皆死于利刃之下,仵作推断凶器是利剑。
而且,苏家五口皆是被一击毙命。
看完验尸报告后,秦时再度询问:“公主府近日可有什么特别的举动?”
苏县令想了想后回答道:“据驻守城门的士兵说,昨夜公主府有多辆马车出城。”
“出城?”秦时眸光一凝,“崔元,你即刻带人出城沿路查探。”
“是。”崔元领命而去。
待他走后,秦时放下手中的验尸文书,看向苏县令,“苏县令,你随本官去一趟公主府。”
苏县令拱手应是。
他们也不耽搁,即刻便带人前往公主府。很快,他们便抵达了公主府。
秦时表明身份后,守在门外的下人便进去通报。没过多久,下人便把秦时等人迎了进去。
下人把秦时他们领到花园,月华长公主和文安县主就在花园的亭子中。
一人在作画,一人在品茶赏景。
秦时带着苏县令走进亭中,其余人则候在亭子外面。
“下官见过月华长公主殿下。”秦时和苏县令齐声恭敬行礼。
月华长公主缓缓放下手中冒着热气的茶杯,神色坦然地说道:“秦少卿带那么多人来我公主府,何意啊?”
“下官奉命而来。”
“奉命而来?”月华长公主嗤笑一声,“不知秦少卿奉了谁的命?又是奉了何命?”
“自是陛下的命令。”秦少卿从容回答,“多日前,有百姓敲登闻鼓状告殿下强抢民夫,草菅人命,杀人灭口。”
月华长公主冷笑,“真是好大的罪名,本宫竟不知本宫做下了那等恶事。”
“事关人命与殿下的清白,故陛下命下官前来调查清楚,望殿下配合。”
“不知秦少卿想本宫如何配合?”
秦时:“据益州官府文书记录,殿下两月前抓了一男子入府。”
月华长公主冷冷地瞥了苏县令一眼,“那人轻薄县主,本宫本想抓回来小惩大诫一番便放了。
不料他竟大放厥词,对本宫恶语相向。本宫身为大夏的长公主,岂容他以下犯上?
故,本宫便将人留在府里好好教一教规矩,好让他知道什么叫尊卑有别!谁知,他竟打伤本宫的人跑了。”
秦时面色不变,继续道:“殿下所言,下官已知晓。若那人当真以下犯上,殿下只是着人教他规矩,已是莫大的宽恕。
但……状告殿下之人扬言被殿下抓回公主府的那个人已死。”
闻言,月华长公主笑了,“所以,苏鸢便觉得是本宫把人杀了,上京告御状?”
秦时眸光一闪。
“她既认为那人已死,那必定是寻到了尸体,不知尸体何在?”
秦时:“暂未寻到尸体。”
“既未寻到尸体,又如何断定人已死?”
秦时拱手,“殿下所言极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不过,方才听殿下说那人从府中跑了,不知下官可否到那人住过的地方看一看?”
月华长公主笑容不变,从容道:“文安,带秦少卿去看一看。”
文安县主之前一直默不作声地作画,此时听到月华长公主的话,便放下手中的笔站了起来。
“秦少卿请。”
秦时朝月华长公主拱了拱手后转身,只是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
只见他回身看向月华长公主,笑问:“殿下为何觉得是苏鸢状告了殿下?下官可从未提及苏鸢的名字。”
月华长公主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