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眸光一凛,袖中银针已蓄势待发。可转眼间又成了那副懒散模样,他慢悠悠抿了口茶,指尖在杯沿画着圈:";这茶...比莲花坞的差远了。";
方多病正要追问,忽见李莲花神色微变。他顺着那人的目光望去,茶寮墙上挂着的蓑衣下,赫然露出一角金鸳盟的赤焰旗纹!
";老板,";李莲花忽然扬声,语气轻快得像在谈论天气,";这蓑衣...卖不卖?";他说话时指尖银针已没入桌下,方多病只觉脚踝一麻,整个人便往桌下栽去。
电光火石间,李莲花已抄起竹杖横扫。茶盏碎裂的脆响中,他旋身避开袭来的暗器,青衫翻飞如鹤翼。方多病在桌下看见那人足尖点地的轨迹,分明是某种精妙的身法,可转眼间又成了踉跄的醉步。
";哎哟!";李莲花假意被绊倒,整个人往方多病身上摔去。少年正要扶他,却觉掌心一凉——那人已将密信塞进他袖中,同时附耳低语:";去莲花坞,找...咳咳...找那株并蒂莲。";
话音未落,茶寮屋顶突然塌陷。李莲花竹杖点地借力,带着方多病滚出丈余。他起身时发髻散乱,却仍撑着那副玩世不恭的笑:";方少侠,你说这金鸳盟的人...是不是都缺根筋?";
黑衣人自屋顶跃下,刀锋直指李莲花心口。千钧一发之际,那人忽然以竹杖点地,身形如游龙般腾空而起。方多病看见他指尖银针在雨中划出流光,竟在空中凝成莲花形状!
";这是什么功夫?!";方多病惊呼出声,李莲花却在这时重重摔在地上。他捂着胸口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的血珠坠在青石板上,竟将雨水染成淡金色。
";李莲花!";方多病扑过去扶他,语气里带着几分焦急,";你没事吧?";
李莲花虚弱地摆摆手:";无妨...咳咳...老毛病了。";他说话时指尖轻颤,在方多病掌心画了个圈,";记住...莲花坞...并蒂莲...";
远处传来金鸳盟的号角声,李莲花忽然撑着竹杖站起来。他转身时青衫被风鼓起,背影单薄得仿佛随时会被风吹散,可语气却轻快得像是要去赴一场花宴:";方少侠,改日请你喝莲花坞的茶。";
暴雨中,方多病看着那道身影渐行渐远。李莲花竹杖点地的节奏忽快忽慢,像是在跳一支古怪的舞。少年握紧手中的密信,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李莲花,你等着,我一定会找到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