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进不敢怠慢,接过书信后,快步来到任天鼎身前。
“陛下,江南省密信,林大人送来。”
任天鼎精神一震:“正说到他呢,没想到就寄信来了。”
任天鼎接过书信,一边拆开一边道:“其实朕倒是不怕他在江南闹出动静,朕怕的是他不闹出动静,之前朕派到江南省的那些巡抚,什么都没查出来,朕就知道,江南省快成铁桶一块了。”
只是下一刻,本来还有些期待的任天鼎,见到书信上的内容后,脸色直接就僵住了。
太子有些好奇:“父皇,如何了?”
任天鼎感到不可置信,又再看了一遍,气得脸色铁青。
“想不到啊,真想不到,朕看这一次林尘在江南省闹出的动静还小了!是说此前两次朕让人下江南,为何什么都查不出来,江南省的赋税一年比一年难收,官商勾结,倒卖私盐,掌控官盐,好好好。”
任天鼎是真快气笑了,怪不得林尘要当场抓人,连总知府都给抓了,然后派人去抓江南省其余州县的知府或县令,还有那些盐商,那些卷进来的士族,全部带人抓了起来。
太子有些不解,任天鼎将书信递给他,太子在看完之后,也是神色一变。
“他们胆子竟敢如此之大?”
“哼,能不大吗,江南省远离京师,朕管不到,更何况京师都有人敢在朕眼皮底下大肆敛财,利用皇庄收受挂靠,更别说江南省了。";
任天鼎负着手:“林尘反应还算快,知道立刻抓人,还将所有人都给拿了。”
太子又将这书信内容再看了一遍,他也是越看,越感到瞠目结舌,这些盐商真是不要命了,连官盐盐场都敢勾结,然后倒卖私盐,赚取差价,那些盐税全部进了他们的口袋。
“父皇,这些人怎么处置?”
“杀!”
任天鼎牙缝里吐出了一个字:“不用押回京师,等下朕让派人送封信给林尘,这些盐商、士族,卷进来的,全部都杀了,当着百姓的面,杀他个人头滚滚,朕就不信了,江南省还杀不出一个安宁出来。”
太子沉吟了一会:“父皇,林师说,这一次私盐案牵扯到江南省数十个州县的官,大半个江南省的官员都牵扯进来了,这要是都杀了,江南省官场可就空缺大半。”
“无妨,都杀了,再让吏部点人,前往江南省赴任即可,再有,宣旨让锦衣卫,即刻捉拿沈家、苏家、祝家,在京官员,全部抓起来,下狱审讯。”
太子有些犹豫:“父皇,是不是该走刑部和大理寺?按以往的规矩,应该走司法衙门。”
“不了,朕现在算是看出来了,无论是江南省,还是京师,这些官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为了自己那点利益,勾心斗角,此次走司法衙门,让大理寺和刑部去处理,你信不信第二天求情的奏折就能堆满案牍?里面一些官员被人替罪换掉,神不知鬼不觉,更何况,林尘说了,要让锦衣卫成为所有文武百官畏惧的存在,要成为最锋利的刀,那朕就得给他们权利,让他们做事,这样才能培养出来他们的权威。”
本来之前林尘下江南时,还出了一个请户部项目流程公开透明书,还有一个将锦衣卫机构设为朝廷常设机构,但因为江南盐场惊变,所以林尘也没来得及继续推进,就匆匆下江南了。
任天鼎倒是推进了户部流程公开透明这个措施,但锦衣卫衙门,虽然也同意了,但还没有让他们立威。
太子也不好说什么了,只能去办。
很快,圣旨就到了镇抚司衙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着锦衣卫,即刻按吏部名册,捉拿江南沈家、苏家、祝家、丁家、江家在京所有人员,所有官员全部免职,抓入诏狱,家产抄没。”
王龙不在,锦衣卫的副指挥使当即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