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屋子他们都翻了一遍,依旧什么都没找到。
林泊坐在木头上,无趣的晃着双腿。
“【木偶咒】长什么样子的?”他开口道:“你来找它,你应该知道吧?总得给个细致的说明也才好找啊。”
祝衔放下手里的锯子扔在一旁,听到林泊这么问,摇了摇脑袋,“不清楚,不过既然在这里,那应该不会很大。”
林泊叹了口气,他是来找【阎典】的,可【阎典】至今仍然毫无信息,他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
“这些稿纸应该是某些木偶的制作标准?”他从木头上蹦跶下来,操纵着身体走到了桌子的另外一边,弯下腰盯着那随意堆放的稿纸,看着上面细致的数据,“这应该放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
“是。”
祝衔走到他身边,一同盯着那些纸上的画,这些纸上与刚才看着的那张写了“程又”二字的不同,只有单独身体部位。
这些稿纸上同样的身体部位都画了好几版,旁边还列着数据公式,计算人体最完美的比例。
祝衔眉头微微皱起,“这些有什么差……”
“这差别还挺大。”
两人同时开口,一时间都愣了一下,看向对方。
“差别很大吗?”林泊祝衔拧了下眉心,“这没有什么差别吧,除了颜色不一样外,没有任何区别了,像复制粘贴的一样 ”
“怎么可能呢?”林泊看看稿纸,又看看他说道:“你看这个胳膊更壮一点,这只脚上的痣要大很多……你真看不出来?”
祝衔摇了摇头。
“……”
林泊抿了下唇瓣,见他一脸坦然的模样,有些怀疑到底是谁的眼睛出了问题。
在他看来那么明显的差别,怎么在祝衔眼中就一点区别都没有呢。
所幸这时,通道里又传来了脚步声。祝衔把林泊塞回衣兜,快速地扫视了一眼确认并没有其他有问题的地方,于是踏步朝着脚步声靠近的方向走去。
“祝叔叔。”
回来的是甜甜,她抱着一只木偶,那木偶的脸朝着她怀中,看不见到底是谁。看见祝衔,她有些惊讶,“你要出去了吗?不留在这里了?”
“我想回去给吸血鬼先生换一件衣服,这里就辛苦你们了,加油。”
“好吧。”甜甜无所谓的笑笑,侧开身子给他让出了路。
祝衔对着她点了点头,绕开她钻了出去。等一直走到了门口,将要推开眼前的门时,他却突然动作一顿,松开了握在门把上的手。
林泊还以为是发生什么事了,悄悄探出双眼,警惕的观察着周围。见周围人都没有,立刻拉了拉他的衣服,用气音道:“咋啦?”
祝衔没立刻回复他,而是微微弯下了腰,指尖在门框边缘上轻轻一抹,捻了捻,放在鼻尖轻嗅,眸光却陡然一深。
“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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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了唐夫人邀请喝糖水,祝衔迅速带着林泊回了房间,并利索地关上了房门。
待他一停下,林泊立刻从兜里跳出来蹦跶了好几下,紧张的看着他,“真的吗?你真的确定是人血?”
“不可能有错。”
祝衔指尖抵住眉心,有些头疼,“那个地方阴气很重,进去后我就感觉不太舒服,空气里总感觉有什么味道。”
他想起自己刚才抹掉的那滴血,想来是没处理干净的。血已经凝固发黑,干在了门框上。
“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变成木偶的吗?”
林泊摇头,“我进入这个副本时就已经是木偶了,在你来这里之前就没从房间里出来过。”
他对这个房间的了解一无所知。
在这之前的每一天,甜甜都会来挑选两个木偶,一个木偶负责白天陪她玩,一个负责晚上和她一起休息。
白天的只要注意点就不会出什么事情,可晚上的木偶是最容易出事的,往往被选中在晚上被带走的,一般都留不到第二日。
“我知道的不多,或许莎娜知道的更多些。”
“莎娜?”祝衔挑了挑眉,“她也来这个副本了?”
十一娘莎娜,如今【毒虫】的现任会长,他自然是知道对方的,只是二者并没有过任何合作,仅仅限于知道而已。
“是啊,”林泊一怔,“你不是见过她吗?”
他眨了眨眼,“就是今天我们在木偶小屋看见的那个女生,你不记得了吗?那个穿着古装的女生,她就是莎娜啊。”
他以为自己说的那么清楚就已经足够明显了,可谁知祝衔却恍然大悟,“原来是她。他们那些木偶长得一模一样,我没看出来是她。”
长得一模一样?
林泊再次愣住了,他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却不知是哪里发生了问题。
明明在他眼中,木偶小屋里的每个木偶都有自己的特色,一眼就能分辨出来,属于自己的脸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比如科学家木偶和球衣木偶是一对双胞胎,他们也是一眼就能认出来的,莎娜也就是莎娜自己的脸啊,怎么会是一模一样?
难不成祝衔有些脸盲吗?
林泊舔了下唇瓣,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那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你不一样啊。”祝衔轻笑一声,摊开手耸耸肩,“你是这一堆木偶里唯一一个长得和他们不一样的,和你本人有些差距,但是还是不一样。”
“是你认出了我,林泊,不是我先认出你的。”
“我很久没下过副本,隐退了很久,游戏大厅里认识我的玩家也没几个。现在在副本里并且认识我的玩家,稍微一思索就能想到是你啊。”
所以实际上祝衔也只是猜测是他,是从后面更多的相处认出来,他就是他的。
林泊却因为他的话再一次陷入了思考。
或许并不是祝衔脸盲,而是如今的他是个木偶,其他木偶是他的同类,他自然能分出是同类的不同。
可祝衔的视角是人类,在他眼中,也就根本看不出木偶们的区别。
林泊轻轻叹了口气,“我觉得那个木工屋里为什么有血其实不太重要。”
他摊开手,看着自己的关节处有很明显的机关灵活,在祝衔面前攥了攥拳头,“我们变成了木偶,但是一旦受伤,流出来的血依然会是人血。我们的身体如果崩裂了,那我们也就死了。”
“那滴血只能说明,甜甜在很久以前就开始虐杀木偶,而那个屋子可能就是她的主要行刑场。”
祝衔点了点头没说话,只是又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道:“那是不是你们这些木偶一直都是固定的那几位,有一位死掉,就会有另外一个新的顶上来?”
“今天的那个鲁布布就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