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拍照,那都是堪比战地记者,不要命的做法。
这臭味?
十年没洗的脚丫子都得甘拜下风。
几个记者也是在农村历练过的知青,也在村里拾过牛粪,堆过肥料,扫过猪圈。
可所有的味道都没有今天这个难闻。
除了“臭气熏天”,他们实在想不出其他来词形容。
“曹同志,我们改天再来吧,今天这情况……”
几个记者也不等曹文荣说话,跟逃难似的,上了摩托车,飞快地跑了。
“同志!你们先别走啊!”
曹文荣急得原地跳脚,可人家是说什么都不能回来了。
回来干什么?厂子没办法开工,也没办法采访。
几个记者来之前知道要美化“惠民饮料厂”,但这样的厂子,他们是真的美化不出来。
这几个人多少都拿了些好处的,不是良心遭谴责,而是鼻子受不了。
臭也就算了,还辣眼睛,这谁受得了。
曹文荣让工人赶紧去找到底哪儿传来的味道,两名工人戴了三层口罩,又找来两件衣服套在了身上,总算去了味道最严重的后院。
没一会儿,两个工人走了回来,短短几分钟好像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都被腌入了味。
“曹厂长,熏死了,我这算工伤吧?”工人摘下口罩,跟曹文荣讲起了条件。
“算算算,这个月给你们俩加工资,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后门不知道哪个王八犊子倒了一堆臭鱼烂虾,里面还有怄了好几天的豆渣,好像是咱们厂的一辆货车卸下来的货。”
曹文荣听到这里整个人都愣住了。
厂里的车?臭鱼烂虾?豆渣?
本来应该出现在“百乐”后门的东西,怎么出现在他们“惠民”门口?
“曹厂长,我们哥俩怀疑,就是咱们厂里的人干的,你好好查查吧。”
曹文荣的脸黑得更厉害了。
他非要去宰了刘浩不可!
“今天厂里每个人加五块钱,把后门的东西清掉,再去买点生石灰撒到后门,盖住味。”
两名工人可不傻,工资可以等到时候算到下个月里,生石灰的钱必须提前给,他们才不会给厂子垫钱呢。
见两人不走,曹文荣从钱包里抽出二十块递了过去。
打发走了工人,曹文荣骑上摩托车,风风火火朝自己爹妈家骑去。
到了曹家门口,只有父母和妹妹,刘浩不知道去了哪儿。
“你男人去哪儿了?!刘浩去哪儿了?!”
“哥,你干什么啊?一来就大喊大叫的,刘浩昨天上夜班,还没回来呢。”
“他上什么夜班上夜班!我问你,除了上班,刘浩平时还经常去哪儿?”
曹文荣必须得问个清楚,今天这事他根本兜不住,董家人一会儿的就得找上门。
“老杨家,下条胡同的老杨家,刘浩没事就去那儿打牌。”
百乐饮料厂。
谢辉跟孙鹏聊着昨晚的“精彩瞬间”。
“大鹏哥,你给那小子一拳可真帅,你是不是练过武术?你是武当派,肯定是。”
“你也不赖啊,那一脚脚踹得他们几个嗷嗷叫,你是少林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