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条件？”裴行之揣着明白装傻，“陆总在说什么呀，我需要开什么条件？”

陆以白的喘息声很重，隔着手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裴行之，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大家都是生意人，就没必要故意装糊涂了。”

“你直接开条件吧，能满足的我一定满足！”

“哼，”裴行之挑着唇角笑了笑，笑里含着讥讽，“陆总，您到底在说什么呀，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呢？”

“噗……”林嘉禾被他做作的样子逗笑了。

谢明逸也想笑，但却觉得有点不合适，便硬生生的忍了下来。他抬手拍了拍林嘉禾的肩膀，抿着嘴唇冲做作的裴行之竖了个大拇指。

裴行之挑了挑眉，温润的眼眸里是阴沉的得意。

“裴行之！”陆以白被他逼得有点急了，“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我不明白。”裴行之声音淡淡的，语气欠欠的，“陆总说的话没头没尾的，我一个只能靠开工作室勉强糊口的下等人，怎么可能听得懂呢？”

“……”

陆以白亲自说出口的嘲讽，现在原封不动的被裴行之还了回来。要说心里不窝火那肯定是假的，可如今自己有求于人，就算再窝火也只能忍着。

他在电话对面咬着牙，强迫自己把这股窝囊气咽下去。由于脑子里焦虑太重，他甚至都没发现裴行之这句话有什么不对。

“……方博。”他艰涩的说出这个名字，将自己的目的彻底摊开在天光下。

“你把方博救走了，对吗？”

“方博……”裴行之皱着眉头仔细想了想，片刻后，笑着道：“方博的确在我这儿。我和他同学一场，又一起在裴氏集团共事那么多年。许久不见，我当然和他好好叙叙旧啦。”

遮羞布已经全部撕破了，陆以白也不再和裴行之绕弯子。他没有搭理裴行之的阴阳怪气，而是开门见山的直接问。

“方博是不是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你了？你手上有我多少把柄？”

“嗯……”裴行之认真的算了算，“你的把柄有点多，一个一个的数给你听实在是太麻烦了。我就简单的给你举两个例子吧。”

“买凶杀人，贿赂干部，挪用公款，专做假账，造谣诽谤，非法竞争，还有偷税漏税，恶意诈捐。”

“哎呀，不是说只举两个例子吗？怎么一不小心我就捅了那么多出来啊？”

裴行之故意装出一副很抱歉的样子，好像他捅出陆以白那么多黑料真的是不小心的一样。

“呵……”陆以白沉沉的吐出一口气，将裴行之所有的戏谑和嘲讽全都收进肚子里。

“裴行之，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你爽快点开个条件吧。”

“我要怎样做，你才肯把这些东西交给我。”

“怎么？陆总是想花钱买黑料吗？”裴行之明知故问。

陆以白：“也不一定是花钱，主要是看你想要什么。钱，资源，人脉，还是道歉，只要你开口，能做到的我一定做。”

“……”裴行之撇了撇嘴，没说话。

“咳……”谢明逸很刻意的咳嗽了两声，冲裴行之摇了摇头。

裴行之眨了一下眼，示意自己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