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大人,我本就已无活路,即便是我想要命,这天怕是也不愿留我了。”只见她眼中满是淡漠,已无了对活路的奢望,“倒不如省些力气,不必强求了。”
夜幼宁方才甚至想要对姜玄出手的意思,都已被她看在眼里,这头正也被她压着这心中怒火,就此作罢。
“你到底想要如何?”夜幼宁倒是真的想要试着抚摸她的逆鳞。
奕忧怜这才抬手,用帕巾擦去那嘴角的血迹,顶着发白的嘴唇开始商讨。
“姜玄只能治我发热之症,想要我再多活些时日,便要请少主大人高抬贵手,护送我回鹊山。”
姜玄这头已独自走到一旁,不做打扰。
而奕忧怜接下来所有的打算,他也不再打算干扰,毕竟也不是没试过,这种最后关头,她自有她的打算。
“你可是有什么打算?”夜幼宁想做那个明白人。
“有的是打算。”说起这个,她便就傲得低不下头来,“夜允川如今这步险棋无非是想要赶在我之前,利用手中的含影枪,与邪灵王决一死战,他的算盘不差,但我的决策也将会更胜一筹,只是定会更险些。”
“你何时走过一步稳重的?”夜幼宁倒是习惯了她的这般作风。
“别废话!”她一蹙眉,便就让他闭了嘴,“仔细想来,若是含影枪真的能够斩杀地血,那为何当年西荒的开山鼻祖——夜颜大人不选择这一劳永逸之法,而是还要非要费尽心力的仅仅只是囚禁邪灵王?”
这些问题,夜幼宁的确从未细想过。
“我现在自是不知晓到底是何缘由,但只要我能够接近地血,我便就有信心一定能够解开此谜。”
倒是艺高人胆大。
“你说什么?”
夜幼宁不敢置信的问了数声,最后不耐烦的挥手,怒道:“不可能!绝无可能!如此心狠手辣之人,怎么可能放你去接近?”
“能比你心狠手辣啊?”
奕忧怜转眼一声冷笑,也不放过他,眼里满是不信,毕竟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夜幼宁不知做了多少。
“我如今的确深知自己造了多少孽,可你已是我放过这世间的唯一缘由,倘若你真的因此而丧命,保不齐我就会成为下一任邪灵王,届时就是你想瞧见的?”
“你敢!”
“有何不敢?”
“行啊,那你就随我一同前去,以便届时我脱不了身,便就随时拉你一同下地府。”
二人还是以往那般,斗嘴斗个不停。
虽说至今为止,夜幼宁的改变,她看在眼里,许是真的因为这些事情令他觉得亏欠她的良多,遂而便就只好以此来弥补。
只是再奕忧怜看来,或许早已无须他的弥补,毕竟这世道,她也早已厌倦,不愿再留下。
可想想这小子造下的孽,她却又不舍这世间受这一难,也不知何时习得这菩萨心肠,只觉得那时跟苍梧学坏了去。
这段时日,她每每如梦,却都寻不到半点苍梧那家伙的踪迹,以至于地血的身世,来历,全数无从得知。
苦恼之际,她只好出此下策,倘若真的能够回到鹊山,以自身为饵,从而接近邪灵王的身边,虽说是险棋,但会不会有所奏效,也都未尝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