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姨娘说得不错，我姐姐与王爷同枝连理，王爷从前见了母亲也是要认的，便是舒太妃娘娘跟前，母亲也能说上一句话。”林芳拎着帕子沾了沾嘴唇，又故作柔弱道：

“姨娘确实不该尊称我母亲为长辈，到底嫡庶尊卑有别，像是我姐姐见了舒太妃也能尊称一声母亲，只是姨娘却只能称呼为舒太妃，这是姨娘规矩学的好。”

沈清眠蓦地抬了头，面前的姑娘依旧平淡如水，丝毫看不出简简单单化解了方才江映雪尴尬的局面。

荣姨娘是想旁敲侧击地暗指江映雪不配称作长辈，可林芳却将江映雪的身份抬了上来。

不是我母亲不做你的长辈，而是你不配要我的母亲做你的长辈。

两句话说出来的意思截然不同，也将荣姨娘的身份压了又压。

林乔请这两人入府必然不是简单来探亲的，先是与荣姨娘挑明了立场，又明里暗里地嘲讽贬低荣姨娘。

荣姨娘在这个王府本就过得不顺心，自然是看不惯这两人的，这样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不过林乔与荣姨娘关系这般势同水火，她娘家的人便是不说话，自然也没人会将她与荣姨娘放在一起，怎么还故意来挑衅一番呢？

不止沈清眠能想到的点，荣姨娘自然也会想到。

她这回倒是不说话了，一双凤眼微眯，仔仔细细的盯着面前的姑娘。

荣姨娘到底是有些手段的，寻常人被这样盯着看总归会有些不自在，可林芳依旧气定神闲的坐在对面。

她不抬头，也不与荣姨娘对视，偏是那道刺眼的目光也挨得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