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梓隽听完赵霆的话,毫不留情地掐灭了他的念想,“你的孔怡翠是听我予欢姐姐的话不假。
可你想得太美,算盘打得也挺响,可这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
赵霆心中一紧,“什么意思?难道……”
他想说难道是予欢从中作梗……
只是知道裴梓隽护短得很,这话他不敢说。
他不说但不妨碍裴梓隽能领会他的意思,“说你小人之心一点都没冤枉你!”
“你也不想想自己都做了什么,自从你娶了孔姐姐后,整整十来年,你仔细想想你都做了些什么,有眼睛的都看在眼里。
她们情同姐妹,关系亲密如一人,无论谁经历了什么都感同身受。
你扪心自问,在明知你就是个火坑的情况下,予欢姐姐会推孔姐姐跳下去吗?
你说你,明明好好的一盘棋被你下得又烂又臭,你哪点值得别人同情?”
赵霆眼里的光寸寸熄灭,望着被乌云遮上大半的圆月,失魂落魄地道:“是啊,我不值得同情,我这种人只配孤苦一世……
我的确就是个火坑,怡翠在我身边之时,我没好好珍惜,也没给过她半点希望和快活。
她整日都是心力交瘁,我伤她太深,你说的也没错,明明好好一盘棋,被我下得稀烂。
我还怎敢妄想怡翠回到我身边呢?我竟还恬不知耻地想走捷径……”
裴梓隽从上到下地打量赵霆,他凌乱的发丝,染了风霜的脸孔,满下巴的锋利的胡茬,一身青袍,满身写满沧桑。
裴梓隽眉头微蹙,“你的意思是放弃了?”
赵霆没了奚落裴梓隽的心思,有些木然地道:“你出来不就是劝服我的吗?”
裴梓隽的脑袋突然抽痛了下,险些给他一拳,“你就是头猪,我当然……”
“可是我不会让你如愿的,我连世子的身份都放弃了,被你奴役了三年,为的就是找到怡翠,我就算是死,也死在她的身边。”
裴梓隽错愕了下,随即松了一口气,转而翻了个白眼,“我和你说这些,当然不是为了劝服你!
别说我白白奴役你,我一言九鼎,给你通风报信的,是想告诉你,孔姐姐是不会轻易原谅你,你做好心理准备,往这方面使力的!”
裴梓隽说完转身关了大门,回了院子。
如白如影子一般跟在裴梓隽身后半步,一步三回头,想问又不敢。
裴梓隽眼角余光看了停下脚步,“你看什么?”
如白一听主子问,顿时嘿嘿一笑,“属下就是不明白,主子如此有心帮赵将军,又为何不让赵将军进来。”
裴梓隽却是轻嗤了声,“我哪是帮他?他自作自受,我是为我自己。”
他对赵霆点到为止,其实就是釜底抽薪。
予欢姐姐和孔怡翠两人情分紧密,他听出予欢姐姐似乎打算要和孔怡翠以后继续一处过活。
只有让赵霆吃够了苦头,拿出了足够的诚意,打动孔怡翠,令她回心转意。
如此自己才好说服予欢姐姐……
“可是,您为何不告诉赵将军他也做爹了?”
裴梓隽偏头横了如白一眼,“我凭什么告诉他?”
哼,一想到这点,裴梓隽便觉得有些不服气得很,赵霆哪点儿比自己强了,竟然一下的俩。
“你不准告诉他!”裴梓隽警告如白一句。
他心里冷哼了声,怎么也得先让姓赵的羡慕嫉妒,哭上几天再说。
“可是,要不要给赵将军拿条被子?给点吃食?不然这一晚上他怕是扛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