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非图回头看向她，没有回答，但脸颊的皮肉上却诡异地伸出了一条黑色细线，接着是第二条、第三条......在司小南惊讶的目光中，他的整张脸乃至全身都很快变成了由一团黑线组合成的游动悬浮的物体。它们将整间房的一半填的严严实实，然后化为了地上的一摊液体。

“你......”司小南不可置信地看着那滩液体，看着它又慢慢凝聚起，变回了比非图的样子，喃喃道：“你不是比非图。”

比非图轻笑了一声，淡淡道：“是或不是，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他是唐婉茹在人类天花板时期，以腾蛇控尸之力创造的傀儡。与其他傀儡不同，他不仅保留了生前的思维方式与习惯，甚至还拥有部分自我意识。而在唐婉茹成神后，她的控尸能力得到了质的飞跃，比非图也因此变得更加特殊——他既可以说是“比非图本人”，又可以说“不是”，因为他不仅继承了唐婉茹的部分能力，还成为了她意志的延伸。

只要唐婉茹愿意，她可以无视空间的阻隔，随时接管这具分身，并通过他施展自己的力量，达成任何目的。

“......你说的对，只要能够达到目的，到底是谁并不重要。”司小南轻声道。

......

印度洋，王之宝库所在海岛上空。

四道身影从迷雾中出现。

“应该就是这里了。”一道披着红色披风，手握银色锤子的金发男人说道。

在他身旁比他更加高大的另一道身影冷声开口：“看来司小南没有骗我们。”要不然他一定会让她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在他们身后一位双目紧闭的男人冷笑一声：“哼，谅她也没这个胆子，要不然洛基可不一定会保她。”

最后一人并未开口。他有着一头绿色卷发，五官精致如精灵，只是沉默地注视着脚下的海岛，并未出声。

“维达，你怎么不说话？”闭眼男子转过头向着最后一人问道。虽然他没有睁眼，却仿佛能精准地定位到每个人的位置，因为他是盲神霍德尔。即便无法看见众人，也可以根据气息精准地锁定每个人的位置。

“霍德尔，我总感觉......这里有些不太对劲。”维达盯着脚下幽深的大海，和海中那只慢悠悠滑动的巨龟，微微皱起眉。他是阿斯加德的森林之神，对于生命有着天生的感应力。此刻他总觉得除了巨龟，还有其他东西在周围，但那东西的气息却让他无法确认到底是不是生命体。

“你担心有埋伏？”盲神仔细感知着周围，过了片刻才坚定地摇头道：“除了那只龟，我没有感受到任何活物的气息。”

“管他有没有埋伏，有我们4个在，料想那暗处的人也不敢轻易动手。”高大男子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在他看来，能用武力解决的事都不算什么。

......

乌城之外。

22号正在朝着天空中的那道缺口夺命狂奔，忽然，他眼神一凝，捕捉到了天空中飞掠而过的一抹金色。

“那是......王之宝剑！”他转头想朝着那抹金色追去，可跑了几步却停了下来。那抹金色飞去的方向是乌城外围，以目测的速度来看，若是他现在赶过去，很大概率要在快到乌城之时才能追上，到时候很有可能会碰上那个双神代理人......22号犹豫片刻，头也不回地继续朝着天边的那道缺口奔去。

他好不容才从那里跑出来，绝不要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