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被熊战捉拿后,钱福海着实是挨了不少揍。
这倒不是熊战亲自动手揍的。
只是熊战手下的兄弟们,却没少上手锤他。
毕竟就算犯人,也是分个三六九等的。
像那些因家族失势或朝堂倾轧而入狱的,因着或许还有翻身机会,一般都位于鄙视链的最顶端。
而那些江洋大盗,绿林好汉,属于鄙视链中层,若是名气够大,说不定还会受些礼遇。
至于那些鸡鸣狗盗之辈,则位于鄙视链的底层,不被重视也不被看得起,很少有人注意他们。
可像钱福海这样的强x犯,还是搞出了人命的强x犯,还是试图把罪名栽赃到他们头上的强x犯……
那能活着从军营里出来,已经算这家伙命硬了。
“来揍他的人太多了,贤弟你都不知道,要不是我得把他提到城里来审,他保准活不过今晚!”
“嘶……说的也是。”
李北玄听完解释,深以为然。
冲高蔚生扬声道:“高大人,人犯已经带到,怎么还不开审啊?”
高蔚生被这么已催促,实在无法。
只能一拍惊堂木:“钱福海,你可知罪?”
钱福海刚挨了这辈子都没挨过的毒打,眼下脑袋还有些昏沉。
听见高蔚生者一声喝问,顿时懵了。
谁知罪?
知什么罪?
我吗?
钱福海糊里糊涂的抬起头,下意识道:“高大人,那不是你让我……”
“放肆!”
高蔚生听到这话,心中暗叫不好。
他万万没想到钱福海这蠢货被打得晕头转向之下,竟然要脱口说出实情!
这要是让李北玄听了去,自己可就彻底完了!
当下,他也顾不上什么公堂规矩,猛地站起身来,冲着钱福海怒目而视,大声呵斥道:“钱福海,你休得胡言乱语!本府何时指使过你做任何事?你犯下如此重罪,还妄图攀扯他人,罪加一等!”
钱福海被这一吼,瞬间清醒了几分。
抬头瞧了瞧高蔚生那几乎要吃人般的眼神,又瞥见李北玄正似笑非笑地盯着这边,心中一哆嗦,剩下的半截话生生咽了回去。
赶忙磕头如捣蒜,带着哭腔喊道:“大人,小人糊涂,小人刚刚被打得晕头转向,口不择言,求大人恕罪,求大人恕罪啊!”
高蔚生见状,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重新坐回椅子上,再次一拍惊堂木:“钱福海,你既然已知错,便老实交代,你为何要纵火?掳走民女一事,可是你之所为?”
钱福海张了张嘴,刚想撒谎为自己辩解。
可高蔚生却知道,眼下人证物证俱在,哪里还有钱福海狡辩的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