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推开了,楚楚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前。
其实,楚楚7点多钟就来了,独自一人一声不响地进入画室,坐在椅子上,双眼凝视着那幅以向前飞为模特所创作出来的、名为《大哥》的油画出神。无疑她是想念亲爱的云,想念从小到大都一直疼她、爱她、护她的大哥。在这期间,她没有流泪,只是默默地抽烟,一根接一根地抽。听到清清和马云飞的吵嘴声,起初她倒不想去干涉、掺和。哪知两人安静了许久,这会儿又吵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搅得她心烦意乱,实在忍不住,这才起身走出画室,上楼来了。
“又吵什么呀?”楚楚烦躁、厌恶地埋怨说,“这么大声,你们……”
“你少多嘴,别管!”清清凶楚楚道。
“楚楚,”马云飞一脸惭愧,忙说,“你听我解释。”
“得了吧小马,我不想听你解释。你们两个根本就不适合在一起,还是分手吧。不然……唉,这是何苦啊?累不累呀!”楚楚不冷不热说。说完便一脸嫌弃地转身离开,并顺手把门也关上了。
一句“这是何苦啊,累不累呀?”好似一个大喇叭正在广播,突然间被人拉断了电源,没声了。又好似一针高效的镇静剂注入了清清、马云飞的体内,陡然间便使两人都不约而同地闭嘴安静下来。
房间里静静的,只有墙上的电子挂钟发出轻微的“嚓、嚓”声,而这种静默仿佛让清清和马云飞的理智迅速恢复、回归了正常运转的轨道,毕竟都是有一定文化涵养的成年人了。
良久,还是马云飞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他平静而缓慢地说:“清清,明天上午……我来收拾东西,我们分手,好合好散吧。”
清清缄口不语,疲惫地点了点头。
见清清默认,马云飞叹了口大气,又说:“今夜……我出去住,你也早点休息吧。”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夜已深,天空繁星点点、银色月光散满大地;大街上、南江城区内五颜六色的彩灯闪烁、燿目,呈现出改革开放后的一片繁华景象,看上去很美丽。
但是,这繁华、美丽的夜色
有喝的、有碰的、三拳两胜玩命的
有喊的、有唱的、抓着话筒不放的
有胡的、有杠的、每圈都有进帐的
捏脚的、揉背的、按摩按到裸睡的
想念的、爱慕的、电话两头倾诉的
谈情的、说爱的、地上搂着乱踹的
眉来的、眼去的、惹的老公生气的
沾花的、惹草的、害的老婆乱找的
表演的、猛练的、跳楼招来观看的
狂欢的、作案的、满街都是乱窜的
卖淫的、嫖娼的、陋室独自玩枪的
撬门的、盗墓的、做梦都想致富的
开房的、上床的、干到高潮叫娘的
手摸的、舌舔的、干出小孩不管的
补肾的、吃鞭的、一干通宵累瘫的
……
简直是:三教九流、五花八门、形形色色、包罗万象啊!当然咯,没必要去追究这位网友的总结性描述是否全面、属实,但这样的夜,注定是一个不安分的夜。
且说楚楚出来后,面对偌大的南江城,她心里莫名的郁闷、空落落、沉甸甸的,竟然无处可去,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孤独。于是乎只得掏出手机拨打了汪杰的手机,她想,汪杰是她的好姐妹,目前也是一个人,彼此抱团相互交流,应该可以取暖,驱除孤独与寂寞。
电话接通后,楚楚问:“汪杰,你睡了吗?”
“哪有这么早睡呀?我还在……”汪杰随口答,蓦然想到了什么,忙把过来陪你。”
楚楚说了句“好的。”把自己的位置告诉了汪杰。没过多久,汪杰就赶来了,微笑着说:“我们走走吧,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