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巧不巧,诊所里的坐诊老郎中不是别人,正是多年以前配制特殊药水、小药丸,把童年的楚楚从阎王手里抢回来的那名霹雳国国医圣手,劳家巷丁大夫赞不绝口的神人神医:山中人。
山中人的模样依然和从前一样,依然是瞧不出年纪,但满头黑发,精气神十足依然就像是50岁的人。
好不容易轮到兰欣就诊了,只见山中人凝神花费了足足三分钟的时间为她把了脉。三分钟,这个把脉时间对于山中人而言,那是破天荒的头一回,时间长啊。
兰欣安静地坐着,凝视着眼前的山中人,她居然也有宛如当年洪晓生出的那种奇异的感觉;只见他一股仙风道骨的味道,明明就坐在你面前,却让人感觉到他的缥缈悠远,毫不真实。
完毕,山中人笑容可掬地问了一句:“姑娘是自然天成的?”
兰欣一愣,啥意思啊?想了一会儿才豁然明了,面带羞涩笑道:“老先生,您……您这也能把出来呀?您、您真厉害呀!神了。”
山中人一脸慈祥,解释说:“事物一切皆有相嘛!姑娘,你属土木之身,玄虚之体,你是有喜了。”
“啊?”兰欣一脸错愕,惊讶不已。
山中人又说:“姑娘不必惊慌,好事嘛!白虎之女,土木之身,玄虚之体,孕之生命,何其难也,何其贵焉。你既已孕便应好自为之,百般呵护。阴可凤,阳可龙,可堪大用、光耀门楣啊!只是……”
“老先生,您直说无妨。”
“天道轮回,阴阳合一,生生不息,只是这阳体……有劫啊!”
“阳体有劫?”兰欣大吃一惊,“您是说,孩子的父亲有劫难?”
山中人神秘莫测地笑了笑,“不可言不可言啊!不过姑娘也不必惊慌,劫既定,数未定,可变可渡,十年八载亦未可知。你啊多思无用,顺其自然便可。该来的都会来,不是不报,时间未到,无疾不必用药,回去吧,且珍且惜之。”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离开老郎中,回到自己的宿舍,兰欣的内心充满了即将为人母的喜悦和幸福,自己都四十一岁了,还能怀上孩子。当即就决定把这孩子生下来,这可是她和“小坏蛋”的孩子,来之不易啊。更何况老郎中还说了“阴可凤,阳可龙。”然而,想到老郎中说,“阳体有劫”。她又惊恐万状,不知如何是好。
正因如此,一个月以来,每每小毛崽打电话约她过夜,都被她以各种借口拒绝了,她怕云雨时,小坏蛋伤到她肚子里的胎儿。
告诉他吗?跟他成婚?兰欣这样想,但这个念头立刻就被她放弃了。不,他有婚姻恐惧症,不想也不会成婚,不可以用孩子来要挟他。不行,绝对不行,不能告诉他。
可是去哪里生孩子呢?思前想后,反复考虑,她选择了离开南江宾馆,暂时回自己的家乡去,至于以后,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老郎中不是说了吗,顺其自然便可,且行且惜之。她坚信天无绝人之路,她的孩子一定能顺顺利利、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降临人间。
……
阳体有劫。啥劫?
兰欣不懂,但山中人自然是懂的,而且除他之外还有两个人心知肚明。这两个人不是别人,而是小毛崽的祖师爷:善人老道和他的妻子觉仙子。
夜幕降临,前来就诊的患者纷纷离去,山中人命徒弟关了诊所大门,又吩咐徒弟弄了六盘菜,一壶老酒送去他卧房,摆在方桌上,准备了三套餐具。把徒弟打发走后,山中人在桌前坐下,倒好老酒,这才不慌不忙,缓缓道;
“师兄,师姐,都出来吧,嘿嘿,师弟把酒给你们准备好了。”
话音一落,就见善人老道和觉仙子从暗处走了出来,在桌前坐下了。觉仙子笑问:“师弟,你怎知师姐和师兄会来?”
山中人笑说:“把脉把出来的,那姑娘的脉象诡异,与师兄的诡链有丝丝相连,微微相扣,那阳体定是诡链主人无疑,与师兄脱不了干系。”
“是啊!”善人老道说:“师弟的医术果然了得,把脉功夫深得师父真传,已达炉火纯青,惊为天人的境界,那孩子的父亲就是我的徒孙。师弟啊,师兄和你师姐就是为他而来的呀!”
山中人不解,“阳体虽有劫,可却是时日未到。你和师姐这么着急,所为何事?莫非,师兄想为他逆运改命不成?”
善人老道说:“劫数已定,不可更改。我已预测,快了。师弟啊,我和你师姐就在你这等着吧,时日到劫难生,我三人只可助其渡劫,换就其生命,为他重铸肉身。不然,我三人难以超脱凡尘,魂归故里。”
“车到山前自有路。行啊,全凭师兄定夺。”山中人说着端起了酒杯,笑道,“数年未见,师弟敬师兄、师姐。”
……
故事诡异,扑朔迷离,要出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