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钰扭头看向说话的胡庸,眯了眯眼睛,心里在想,这个老不死的是谁?
胡慵的年纪确实大了,再加上这两年病了几场,以前肥胖的身体干瘪下来,皮肤松松垮垮,皱皱巴巴,整张脸像是糊了一块臭抹布。
一年时间胡慵生病就有大半年,洛钰没怎么见过他。
“你在胡说什么?”洛钰怒气冲冲对胡慵吼道。
他现在是丞相,日理万机,怎么会提议让他去江南西路带兵打仗,这个老东西的脑袋是被驴踢了吗?
胡慵却看向皇帝,不紧不慢的说道,“陛下,右相大人兼任江南西路的兵马指挥使一职,现在南诏兵临城下,攻打的就是江南西路。”
“丞相大人职责所在,当仁不让。”
如果不是胡庸提起,洛钰自己都忘了自己还是江南西路兵马指挥使。
这是姚仁美那个该死的老东西在死之前给他安了这么一个差事,借此把他赶出京城。
那段时间他是离开了京城,可他根本没有去江南西路,他只是在京城外庄子上住着,等着姚仁美死。
果然,姚仁美刚死,陛下就传旨让他回京,他就坐上了丞相的位置。
诸位官员正不知该怎么应对皇帝的询问,听胡慵这么解释,众人也都恍然大悟,于是便纷纷向皇帝进言,让丞相大人亲自领兵作战。
洛钰气得咬牙切齿,又无话可说,他现在确实兼任江南西路兵马指挥使的职务。
可现在正是构陷姚仁美谋逆造反的关键时期,他哪里有时间离开京城。
“陛下,带兵打仗不是儿戏,微臣从未上过战场,哪里敢拿几万将士的性命开玩笑。”洛钰匍匐在地上。
“南诏不过是扰边而已,这件事情可以从长计议。”
皇帝一时拿不定个主意,此时勤政殿乱糟糟的,他被吵得头疼,于是便挥了挥手,说道,
“好了,你们都退下吧,回去好好想想,如何应对南诏的挑衅?”
诸位官员如蒙大赦,纷纷退出了勤政殿。
大周刚刚换了宰相,风雨飘摇,谁能知道自己哪句话没说对,就让洛钰怀恨在心,之后被洛钰栽赃嫁祸。
最近有不少官员被洛钰构陷,下了大狱,抄家流放。
距离上一次南诏与大周开战差不多十年了。
上一次也是南诏挑衅,最后南南诏大败给大周,付出很多赔款、土地,还有城池,南诏还送了质子来大周才算了解。
现在南诏竟然又来挑衅。皇帝其实没怎么将小小的南诏放在眼里。
皇帝在军事上关注的重心一直在北方。
东北部有燕州府,北部有河北路,而西北部有凤仙路和秦凤路。
只是皇帝没有瞧上的南诏,几日之后竟然连下大周两城,军情急报再次放到了皇帝的龙案上。
皇帝愤怒。
可派谁去平定南诏的挑衅,他一时还没有主意。
上一次去南诏平定叛乱的是河北路的兵马,带兵的还是姚家人。
现在姚家人显然不能再用了。
大周能带兵打仗的将领原本就不多,主要将领都在北方,南方就没有能拿得出手的。
总不能真的将洛钰派去江南西路去平定南诏挑衅吧。
诸位官员再度被喊到勤政殿商量对南诏用兵的事情。
洛钰以为还能拖一段时间,没想到南诏这么快就连下了大周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