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简守正却眉头一皱,鼻腔里重重地冷哼一声,那声音里满是不屑与不满。他目光如刀般直直地射向简义福,语气森冷地斥责道:“哼,你如今身为这代族长,到底是怎么当的家?瞧瞧,居然让族里闹出了这般大乱子,你平日里的能耐都用到哪儿去了?莫不是觉得自己没辙了,就想把这烫手山芋丢给我,让我来给你收拾这一摊子烂事儿?哼,哪有这般轻巧的道理!”说着,他的眼神中又多了几分审视与不耐,仿佛要将简义福看穿一般。
简义福听闻此言,顿时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一般,张了张嘴,却半晌吐不出一个字来,脸上的神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一阵青一阵白的,好似打翻了的调色盘。他心中又急又窘,赶忙定了定神,急切地开口解释起来。
“小叔叔呀,侄儿平日里那可真是为家族操碎了心呐。每日从早到晚,忙着处理家族内外诸多事务,不敢有丝毫懈怠,一心只想着能让咱简家蒸蒸日上,稳稳当当的呀。只是这简亓,自从兄长去世后便不见身影,谁能料到他竟会突然有这般举动,还获得了惊蛇阵的认可,侄儿也是猝不及防,这才乱了阵脚呀。还望小叔叔您体谅体谅侄儿的难处啊。”简义福一边说着,一边用满是恳切的眼神望着简守正,额头上都隐隐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简守正缓缓从太师椅上站起身来,双手背在身后,迈着沉稳却又透着几分威严的步子,在厅中来回踱步。他眉头微蹙,眼神深邃,似在心中细细权衡着利弊。片刻的思忖过后,他停下脚步,目光落在简义福身上,语气严肃地说道:
“简亓如今在什么地方呀?我且跟着你去瞧上一瞧。倘若那简亓当真做出有违家族大义之事,哼,我定不会轻易饶恕于他。不过,你也莫要心存侥幸,想着躲在我身后,坐等着我去解决一切,你自己身为代族长,得拿出应有的担当来,可不能事事都指望旁人呐。”说着,他微微抬了抬下巴,眼神中满是不容置疑的意味,等待着简义福的回应。
简义福赶忙如同小鸡啄米一般,不住地点头称是,嘴里接连应着:“小叔叔教训的是,侄儿记下了,定当全力以赴,绝不敢有丝毫懈怠。”心中虽有无奈,却也明白简守正所言不虚。
就在简义福与简守正这边周旋之时,简智明正马不停蹄地奔赴青唐。可天公不作美,半路上,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倾盆而下,那雨势犹如天河决堤,眨眼间便将整个天地都笼罩在一片白茫茫之中。原本还算平坦的道路,瞬间变得泥泞不堪,马蹄每一次落下,都会深陷其中,溅起大片的泥污,行进变得极为艰难。
而那马匹似乎也被这电闪雷鸣、暴雨如注的恶劣天气给吓到了,不时地打着响鼻,身子乱颤,躁动不安。但简智明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他牢牢谨记着父亲的嘱托,咬了咬牙,不顾那冰冷的雨水不断打在身上,眯着眼,冒雨继续催马前行。
在这艰难赶路的过程中,他的脑海里不停地盘算着到达青唐之后的种种计划。他深知,那枚戒指至关重要,无论如何都得夺过来,要是父亲的代族长之位坐不稳,往后自己可就没办法再过如今这般纸醉金迷、逍遥自在的日子了。想到这儿,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暗暗发狠道:“哼,简亓那小子要是不肯乖乖交出戒指,可就休怪我这个做叔叔的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了!”说罢,他又夹紧马腹,加快速度朝着青唐的方向疾驰而去,那身影很快便又隐没在茫茫雨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