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这是母亲给每个克隆体植入的思维钢印,目的是操控她们的思想。
就在这时,环形山顶传来光纤崩断的脆响,声音尖锐而突兀,打破了原本就紧张的氛围。
绥肆猛地抬起头,只见广寒仙子的量子投影正踉跄着后退,十二根神经束正被人造桂树反向抽取能量。
广寒仙子的脸色苍白如纸,染血的裙裾在风中化作数据流消散,露出脊椎处密密麻麻的接口。
她的声音带着绝望与焦急:
“快毁掉共鸣器!月相记录是骗局!”
绥肆心中一紧,他意识到事情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复杂。
他握紧手中的剑,朝着广寒仙子的方向奔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一定要弄清楚这一切背后的真相,拯救阿玉。
——冰棺蝶影
赛博歌姬悬浮在空中,炮管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在充能间隙,竟播放起了《霓裳羽衣曲》。
悠扬的旋律在这片充满科技感的冰冷空间里回荡,却夹杂着染苍十四岁时的声音:
“哥,你看霜花要这样引——”
绥肆的身体猛地一震,那熟悉的声音如同重锤,狠狠地撞击着他的内心。
他突然旋身,手中的霜魄剑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劈开音波冰刃。
霜魄剑擦过歌姬耳坠的瞬间,绥肆的瞳孔猛地一缩,他看清了里面封存着染苍被剥离的泪腺。
那是妹妹最珍贵的情感象征,如今却被如此残忍地对待。
“不!”
绥肆怒吼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悲痛。
就在这时,液氮舱在机械桂花雨中缓缓浮现。
绥肆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
他看到真正的染苍蜷缩在零下二百度的冰晶里,她的睫毛上凝结着冰珊瑚,晶莹剔透,指尖保持着结印的姿势。
绥肆的脚步不自觉地向前挪动,他的手颤抖着伸向液氮舱,心中满是心疼与不舍。
他的剑锋也随之颤抖起来,因为他认出了这个封印术式,正是当年他为妹妹庆生时教的“雪鹤衔梅”。
“你以为她真是阿玉?”
广寒仙子突然闪现到他背后,光纤神经束如银蛇般迅速绞住歌姬的炮管,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
“从你接到求救信号开始,每一步都在月相共鸣的剧本里!”
绥肆的身体一僵,他缓缓转过头,看着广寒仙子,眼中满是震惊与怀疑:
“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
歌姬的金属面甲突然龟裂,露出母亲微笑的虚影,那笑容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诡异:
“好孩子,还记得你亲手埋在桂树下的玉兔吗?”
绥肆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三百年前的记忆如汹涌的潮水般向他袭来。
他想起了那只可爱的玉兔,想起了自己亲手将它埋在桂树下的场景。
原来,那不是宠物,而是母亲植入的第一枚记忆窃取器。
“母亲,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绥肆低声问道,声音中充满了痛苦与不解。
——桂髓焚心
人造桂树的枝条突然暴长,如同一群疯狂的触手,朝着广寒仙子迅猛刺去。
枝条瞬间刺穿了广寒仙子的量子心脏,她的身体如风中残烛般颤抖起来。
绥肆见状,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
他在漫天飞舞的神经束碎片中猛地跃起,手中的霜魄剑划过一道冰蓝弧光,带着无尽的寒意与愤怒。
被斩断的机械枝条喷出琥珀色液体,那是混合了十万人类脑髓液的月宫动力源,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绥肆皱了皱眉头,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厌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