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氏?对此人白棠一向不屑,面上和善是事都称好,实在虚伪。
她一想,便好奇天真道:“原来是才姨娘住过的啊。”
妇人手一顿,扭头眼底流露出讥讽味,“她倒是当了姨娘……”
“您认识她?”白棠试探问。
“怎的不认识?与小姐一同长大,没想到她竟翻身了!”妇人这话讽刺得很。
在她眼底,才书不过区区家仆,外姓支系!
白棠听罢稍加思索,想来既是童年玩伴,又为家族心腹,照理本应忠心,待主死后再为幼主尽心。可才氏却非如此,不仅在宁清死后成了姨娘,还有了子嗣。
讽刺的是,她的子女……却与大小姐之女为姊妹。不过再转念一想:这才氏有了子嗣,她凭何再辅佐秋颜宁?往后若分家,倚靠子女她也能颐养天年,也能是位老夫人。
哼!她要是宁清夫人,知道丫鬟跟自家男人搞上了,可不得气得诈尸!
见白棠不再说话,妇人眼神复杂,改口问起她,“丫头啊,此次怎就你陪宁清小姐?”
白棠答:“小姐说不想麻烦带那么些人,索性给姐妹放了假。我嘛,是小姐院里的管事,自是要陪同了。”
“呀!看你年纪小原来竟是个大丫鬟了。院里之事不好管吧?”妇人惊道。
“姐妹都让着我,不麻烦的。”
白棠面上笑道,心底却很是恼火。
啐!什么让着!
分明就是那帮死丫头傻,大事小事全找她,吃用起居行程安排是她,丫头请假安排上报也是她,平日采集是她,去总库选物也是她,还有诸多诸多,活像个小管家。
她不像柳梢敷衍了事,秋家人缘不错,自她管事那帮丫头见了她还是让几分的,类似当初水果一事,自她后滥竽充数便断了。
白棠这人平日嘴是嫌弃,可其实最好说话。但这可不代表软弱,若不注意,她有的是法子将人拉下去。好说话归好说话,问题是她气量不大,柳梢被贬一事咎由自取,结果竟拿她香囊出气。
既然毁了她的香囊,之后她会叫这丫头好过?
当然不会。
以为身世可怜就可以为所欲为?这世间的可怜人多了去了!她可怜柳梢,可柳梢得势会可怜她们么?
利害她明白,谁对她好,谁待她坏,记得更清楚。
白棠试探的同时,妇人亦是。
妇人也不再作声,面上是夸赞,但看法却截然不同。她心下暗道:要是能得小姐信任,管理大大小小之事那更是在不易。看来,这丫头小小年纪,既能爬到这个位置想来是有些手段……
此事且放一旁,妇人笑得更开心,又道:“这院里处事,关系好才是真。”
“是。”
白棠点头,笑着附和,却不愿与这妇人多有接触。此人不似秋府的小丫头们,人精得很,心思也多,净是想套她的话,这一来一回,絮叨了一大堆后才送走这妇人。
“这类人真是无处不在。”
待妇人离开,白棠哼了一声,表情骤然一变,若非初到宁家才懒得搭理这心机的老婶子。
不轻不重合上房门后,径直周到床沿坐下,整个人疲惫不已。她微微伸了伸腰,刚刚听闻老婶子说,今日宁家接风宴,下人不必去。如此一来,她定要好好歇息一下。
这么想着,白棠闭眼靠在床沿,渐渐的意识也飘远……
在一片青色阴暗中,脏水如稀泥般粘稠,她艰难迈步紧接着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碧潭,在小小碧潭中她又看见了那黑色小球。
怎么会又出现了?
白棠疑惑已久,却不知道那是何物,但若让一般修士见了定会骇然直呼。
魇状!
何为魇状,小可招厄,大则为灾。以吸人悲、嗔、怨、惧化作滋养,附着于人身,久而久之便会化作人怪,而鬼怪则是化凶、增进滋补的好东西。
人怪又是什么?虽是人身却与邪魔鬼怪无异。
凡魇状附体者,无论人鬼只会愈发邪恶,酿造悲剧供魇状使用,不仅如此此物狡诈又坏,不仅懂得隐藏,有时还回捉弄宿主。然而,魇状生成全凭运气,秋颜宁不知,白棠更不知,那夜蛊虫看似是操纵主谋,却是在暗处互相抑制,如若不然那吴夫人早没了命。
这蛊为阴邪,魇状同样,再加吸了几人之气,又收获恐慌无数,白棠面前的魇状要比一般更邪。
白棠纳闷,缓缓走入碧潭,抓住这团所谓的黑色小球。紧接着,她却惊呼一声,没想到魇状竟化作黑气,阴寒与黑色由她手掌开始蔓延。
她皱眉,脚下的碧潭开始升起蔓延至脖颈,随后慢慢盖过她的头顶。在水中,瞳中的青意比以往更浓,她抓紧那条被黑气吞没的手臂,脑中传来如鬼魅般的低语。
白棠怕疼,那只手臂却又疼又冷,意识模糊的同时,潭水激荡得厉害。
这是梦!这是梦!
她心下默念,过了许久才咬牙强行睁开眼。
旋即,眼前豁然开朗,白棠长舒了口气,额头全是冷汗,还没多喘一口气,却怔住一动不动。
就在方才,睁眼的一刹那,眼中与感官全然不同,窗外枝繁叶茂中米大的小虫,轻轻拂面的风,脚下细微的尘土沙粒,亦或细细的交谈声。
白棠对此比见鬼还激动,愣了半晌才站起来。
她的世界……又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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兑昌君:你老婆没救了,修不了!
秋颜宁:是吗?
白棠:不好意思,我感觉我海星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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