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方：“……”

这让人怎么答话？难不成骄傲地说“我们还真没这个自信”吗？

小护士又向陆一麾发难：“谁说注重养生的就一定健康了？所有人都有可能得病，而且是任何病，这就是公平！生活习惯不过是自己选择的一种生活方式下形成的东西，是大家各自比较喜欢的度过这一生的路径，怎么可以成为不得病的理由呢？”

陆一麾：“……”

“再说了，”护士小姐姐话还没完，“我们这儿的人，生活习惯都差不多。”

在这个地方，陆方二人都感觉自己已经把今年还剩的所有吃惊次数都用光了，现在不管公平镇的居民再说什么，他们应该都不会惊讶了。

“此话怎讲？”方渝淡定问道。

小护士微微一笑：“因为每个人这一生，做的事都是一样的。”

撂下这句话后，小护士便带着那一抹诡异的微笑转身就走了，步履飞快，一点也不给两人挽留的机会。

方渝期期艾艾地问陆一麾：“‘每个人这一生，做的事都是一样的’……？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觉得……瘆得慌……”

陆一麾面色不改地说：“……我也有点。”

二人又离开了医院，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起来，看着路灯慢慢变暗，家家户户的灯陆续打开，整条街都化身为了灯火的长龙。

“我们现在去哪儿？”方渝搓着手问。

陆一麾看了他一眼，拉过他的手来，半晌后说：“冰的。”然后握着他的手揣进了自己大衣的兜里。

好暖和，方渝心想。

陆一麾瞥了方渝一眼，又道：“把那只手也揣进衣兜里，哈气哪有兜里暖和？”

方渝照他的话做了，然后发现……揣自己兜里的左手没揣麾哥兜里的右手暖和。

……麾哥就像个小火炉。

冬天里的小火炉。

方渝偏头眯着眼看他。

“瞎逛逛吧。”陆一麾说，“等温度回升了再找个地儿睡会儿，现在太容易着凉了。我们可没有他们的‘长命百岁’buff加成。”

“嗯。”方渝应道，“都说，生前何必久睡，死后必定长眠。”

陆一麾好笑地点了他脑袋一下：“说什么呢。”

方渝愉悦地眯了眯眼，觉得现在两个人的相处模式让他有一种特别亲切特别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和谁也是这样的感觉……

思绪放出去以后，他的神情就有些凝滞了。

陆一麾叫了他几声，他才回过神来。

“嗯？麾哥？”

陆一麾微微皱眉：“你刚刚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叫你好久了都没反应。”

“没。”方渝往街对面偏了偏头。

逃避的小动作？陆一麾眯了眯眼，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方渝又回过头来，一脸严肃：“麾哥，我有两点很在意。”

陆一麾眉毛一扬，凑近了一些：“你说。”

“第一，刚才那个小护士说，病人是轮流当的，而医生和护士是随机的，这个月是两个医生一个护士，那么是不是就意味着，总有些时候医生好几个护士好几个？每个月数量都不大一样的话，那么那些少掉的或者说多出来的医生护士，在哪儿？”

陆一麾：“……”

“麾哥？给个反应。”

陆一麾咳了咳，说：“原来你要说这个，我还以为……”

“什么？”方渝一脸不解。

“没什么。”陆一麾抿了抿唇，随口道，“第二呢？”

“第二，就是她刚才说的，信奉公平神。这个公平神又是什么东西？西弥斯？阿斯特米亚？”

“我倒觉得，你说的第一条可以和她说的最后一句话联系一下。”陆一麾沉吟片刻后，说。

方渝摸了摸下巴：“这两条联系一下……”

他很快想通了什么，两眼一亮：“你是说……”

“嘘——”陆一麾突然半捂住他的嘴，抬起头来，侧耳听着什么，然后两眼直直地望向镇口外的方向。

陆一麾身上凛冽的冷香扑面而来，方渝短暂地怔了一下，然后顺着他的目光也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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