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黑暗中,所有幻象都归于沉寂,好像从始至终就没有出现过一般。
陆方二人一齐深吸了一口气,感觉有些消化不良。
“你怎么看?”半晌后,陆一麾问。
方渝说:“他们像是在举行一个祭祀活动……”
“我也这么认为,这应该就是祭祀公平神的一种形式,但是……”陆一麾皱起眉来,“疑点太多了。”
“对,我能想到的有:为什么是一群半透明的人在祭祀?这些半透明的人又是什么?镇上的居民们知道这件事吗?他们的祭祀活动采取的又是什么方式呢?”方渝说。
“嗯……”陆一麾想了想,补充道,“还有,我之前也听到了一次这样的声音,也是在祭祀吗?这些半透明的人究竟在什么时候祭祀,有什么规律吗?”
这些都是最浅的问题,方渝又进一步提问:“除了这几个问题以外,他们捧着的盘子代表了什么,最后一个白袍男人又为什么会失败,这两个问题更是重中之重。”
“看来,我们还要在镇上好好打探一番。”陆一麾说。
方渝打了个呵欠,说:“嗯,明早的事了,现在再接着睡会儿。”
天亮以后,两人在明媚的阳光中重新察看了一番这个神殿,发现神像的背后那面墙壁上,被人为凿出了十二个小洞口,昨晚的光线本就很暗,再加上它们太不起眼,就被忽略掉了。
那十二个洞口此刻都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十二个小瓷盘,每个瓷盘的正中都坐着一个拇指大小的小布偶。它们也作戴花冠、穿白袍、系金铃的打扮,同昨夜的半透明人一一对应。
陆一麾走到了最后一个洞口,不出所料地看见了唯一一个没有长发的小布偶,它坐着的瓷盘不如另外十一个光洁,盘面上布满了裂纹,但都浅浅的,像是些装饰性的纹路一般无伤大雅,整个盘子还是完好的,看不出来曾经破碎过。
“看来昨晚的半透明人就是这些小布偶的化身了。”方渝也凑过来看了几眼,然后道,“我刚刚仔细看了看,那些个‘女娃娃’的头发估计还是缝的真人的头发。”
“这应该是一种傀儡术吧。”陆一麾说。
一抬头,便又看到了那个黑袍女神垂眸盯着他们俩看,不禁后背一凛。
“走吧,回镇上。”陆一麾拨弄了两下方渝的后领,阻止了他想碰碰小布偶的动作,“别动,小心有诅咒。”
离开之前,方渝冲着几个小布偶做了个鬼脸,说:“晚上还来看你们祭祀。”
没表情的小布偶们:“……”
风和日丽的白天令人神清气爽。
走在回镇的小路上,方渝罕见地哼起了歌。
“现在我们知道了,昨天祭祀的那些半透明的人就是那些小布偶,看他们的做工都挺精细的,应该是什么人花了心思缝制的,多半和小镇居民脱不了干系,我估计他们知道这事儿。”陆一麾说。
“嗯嗯。”方渝点头,继续哼歌。
陆一麾又道:“如果不是什么禁忌的话,待会儿随便找个人问问,基本上就能了解了。”
方渝随手摘了朵野花儿。
“你心情很好?”陆一麾笑着凑近他,一只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小心翼翼地搭上了方渝的腰侧。
方渝偏头乜了他一眼,陆一麾紧张地笑了笑,正想说点什么,便见方渝将手里的话怼到了自己的鼻尖上。
看着他神情灿烂明媚,眼里还有一点促狭的笑意,陆一麾心思微动。
“我可以……”陆一麾说到这儿,突然偏过头去打了个喷嚏,再转过头时,鼻尖红红的。
“你花粉过敏?”方渝眯起了眼。
陆一麾怔了怔,说:“有一点。”
“不早说……”方渝抬手便将野花扔了,“原来你也花粉过敏。”
“也?还有谁?”陆一麾问。
方渝摸了摸鼻子:“没谁。”
“你自己?”
“怎么可能,我要是花粉过敏怎么可能还摘花,自己找罪受么。”
陆一麾皱眉:“那还有谁?不会是你那个室友朱卓吧?”
“……你竟然记得他的名字?”方渝抬头看他,见他一脸醋劲,忙道,“没有,不是他,就是小时候的一个哥哥……”
陆一麾眨了眨眼,还想问什么,方渝赶紧截住:“诶,你刚刚要说什么?可以什么?”
陆一麾:“……”
——我可以亲你一口吗?
陆一麾:“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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