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老师开始告诉大家题型,蓝焯极快速地在纸上写道:“共半小时,前20分钟,5张切片,写组织名称以及来源;后10分钟,20张幻灯片,每张10秒,不会重放,剩下时间检查。”
然后他环顾了下四周,见没人注意,悄悄把纸放在冷星面前。
“Thanks.”冷星嘶声道,压低声音以免被人听到。
老师很快便发了切片下来,走到冷星和蓝焯之间时,开口道:“你到这边来。”
冷星转头,疑惑地看她。
“你们坐得太近了!”老师看起来很不满,然后指着冷星旁边的那台显微镜,“你往这边坐。”
“这台用不了。”冷星读懂了她的意思,“光源坏了。”
为了避免老师再和她有更多交流使得她暴露自己听不见声音的事实,她起身滑了半步,手指按下开关,向老师示意她并非想要和周围同学商量或者偷看答案,而是迫不得已。
监考老师依旧很不满,但是脸上出现了一丝无奈。她将冷星预备使用的那台显微镜向着远离蓝焯的方向挪了下:“你坐中间。”
“好的,老师。”冷星无语凝噎,默默挪了凳子。
很不幸的,她分到的切片相当糟糕。第一张可谓“人鬼不分”,第二张稍好些,但还是模模糊糊,放在镜下像蒙了一层雾。冷星擦了擦肿得发疼的眼睛,拿起剩下三张看了看,迅速写下答案后,又换回了前两张。
时针滴滴答答的走着,分针跨越了三个星座,十五分钟过去了,然而还是毫无进展。
冷星迫于无奈举起了手。她不想和老师说话,因为只能读口型和看表情,而这很容易误判。可是,她不能为此就放任自己丢掉24分。毕竟她复习了很久了。
“老师。”她举高手挥舞着,“这两张没法看。”
老师走了过来,半信半疑地接过切片,也没检查就拿去给她换了另一套。
她拿起其中一张,调了下焦距。
稍微好了一点儿,但也没好到哪儿去。
冷星烦躁地捶了下桌子,又看了下另一张,最后犹豫着写下答案。
听天由命吧,这操蛋的死破切片估计都是这鬼德行。
她还没写完第二张切片的答案,一只熟悉的手伸到她面前敲了敲。
蓝焯指着电脑,示意她幻灯片很快就要开始播放了。
“谢谢。”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显示器,努力克制着噪音导致的头痛。幻灯片播放得很快,幸好她早就在草稿纸上写了编号,可以一直目不斜视地手底下划拉。
煎熬的考试终于结束,冷星交了卷子,从包里拿出手机。千汐月依旧没有消息,大概还在昏迷。她忽然十分烦躁,谁都没理,大步流星离开了教室。
等她走回宿舍才想起之前告诉蓝焯“解释”的事情,于是打开微信,点了下他的头像。
“我什么声音都听不见。”她简短地发了一条,蓝焯很快就回复了。
“感觉也像。怎么回事?”
“爆炸搞的,没事。”
她并不想解释,但他毕竟帮了自己大忙。
“爆炸?!”蓝焯瞪着屏幕上的字,感觉那字血淋淋的,让他一下子揪起心来,“昨天那个公交车?!5.3J市公交车纵火案?”
“新闻报道了么?”
“何止是新闻!”蓝焯激动得手指都要将屏幕戳穿,“微博上刷疯了!视频都出来了!有个穿帽衫的人从着火的车里救出来十几个人,最后不见了……等等,那个视频!”
他又点开那个视频看了一遍。穿帽衫的人又瘦又高,帽子遮住头发,微低着头看不清五官,而旁边那个抓着他的人……
就是冷星!一身白衣,神色惶恐的冷星!
“滚!”穿墨绿色帽衫的人怒吼,声音阴冷至极。
打死他都记得这声音的主人!那个在他面前轻佻地亲吻冷星的女生,她的基友。
“滚开!”那人更可怕地吼了一声,视频猛地晃了一下,仿佛拍摄者被吓到一般。
“被传到网上了?”冷星觉得她该跟爱丽丝说一声了。千汐月肯定不希望自己被拍到。
“当时……你和她在一起?”
“那车上面不知道怎么起了火。”
冷星没有理会这句,继续打字:“我跳出去了,但是爆炸声的冲击波……应该是爆震性耳聋。”
“你去医院了么?”
“一会儿再说吧,总之灰常感谢啦。”
冷星看了眼手表,打了最后一句。
“因为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所以嘛……我去躺会儿。”
“好。”蓝焯握着手机,不知为何竟然有种奇妙的满足感。
但是片刻,他的愧疚感,还有一丝罪恶感将这种满足冲刷得一干二净。他在想什么?喜欢的人被冲击波损伤了听力,而他居然在为她只是让他知道而开心?就因为这是所谓的,他还算是有点重要的表示么?
冷星疲惫地打开宿舍门,发了一条短信给爱丽丝。
“网上已经有那个公交车爆炸案的视频了,我和千汐月都在里面。”
写完这条,点下发送,她将手机锁屏丢在桌上,然后爬上床去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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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死我了……最近沉迷垃圾抽卡手游,天天肝阴阳师睡得超晚,感觉自己透支过度要死掉。
手气时亚时非,鸟出了蜘蛛出了,老头和草都有,红叶小黑兔子琴师脸狐都有……无非分散在不同号上。不过大天狗爸爸和茨木爸爸就是不来我家。
而且帮室友抽的时候欧气就旺一些。十一连抽给我留了三张,抽了一鸟一蜘蛛一红叶。
然而我怕死蜘蛛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