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那个小坑，戳起来手感肯定也不比戳兔子差。

他一边留意着陆季阳的回答，一边思绪发散。

“挺想的，猫猫狗狗这些都想养。”陆季阳直起腰来，和顾琛一起跟上大部队的脚步。

“不买一个回去？”顾琛问。

“不了，”陆季阳摇摇头，略微有些遗憾，“小时候养过一只金毛，又送回乡下了。我妈对动物毛发过敏，养不了。”

当时他们一家三口关系还很和睦，因为王慧敏女士突发的过敏症状，那只叫笨笨的金毛犬被送回了陆季阳的奶奶家。

原本陆季阳这次回来，是打算参加完同学聚会后偷偷去乡下看一眼狗的，还没来得及就被人打了一棍。

顾琛表现得就像是被鬼迷了心窍似的，差点张嘴接下一句“我帮你养着啊”，幸而第一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他及时咽了回去。

真是操了......他是疯了吧，成天操心得跟个老妈子似的就算了，还想帮人养宠物。

顾琛叹了口气，用手搓了搓脸，心想，大概这就是情绪不受控制的表现。

这地方陆季阳和张嘉年最熟，他们挑了家饭馆，门前挂着“天天见面”的招牌。

地方小，连个包厢都没有。电风扇在头顶吱呀呀地吹着，靠门的地方摆了两张圆桌。

这个点离吃晚饭的时间还早，没什么客人，众人围着风扇正下方的圆桌落座，服务员发了两张菜单给他们。

“我妈后天才给我转生活费，你们悠着点啊，别点太多，要学会节约粮食。”胖子往里面挪了挪，方便一会儿服务员上菜。

他们这群人里张嘉年手头最宽裕也最大方，但出来玩儿当然不能总让人家请客，更多时候他们更愿意选择AA制。

陆季阳瘦，坐在了最里面的位置，紧挨着墙壁。

顾琛看了他好几眼，想提醒他小心别把墙灰蹭背上，但话说不出口就别扭地憋了回去。

趁服务员倒茶的空档，张嘉年用笔在菜单上勾勾画画，“行行行，等我们校庆表演完，再出来吃一顿，到时候吃烤肉吧，我请客。”

先端上来的是冬瓜汤和两盘开心果，陆季阳目测了一眼距离，发现需要起身才能够到，觉得麻烦就懒得动，撑着头刷起了聊天室。

顾琛看在眼里，起身给自己抓了把开心果，又给陆季阳抓了一把放到他面前。

他两把下去，一盘开心果立马就空了。

“谢了。”陆季阳看了他一眼。

“嗯。”顾琛抿着嘴极为淡定地应了一声，顺道还给人盛了碗汤，同时在心里叹道：这样不就自然多了。

他把自己忍不住照顾陆季阳的想法归为同学情谊，这样一想，他只是照顾同桌而已，没什么好奇怪的。

虽然这个同桌吧，他有点特殊，让自己“知男而上”地鸡动了两次。

陆季阳抿着嘴喝汤，不知道顾琛这忽冷忽热的态度闹得是哪一出。

但是就这几天的事而言，不说顾琛，他自己也有点理不过来思绪。

顾琛......顾琛挺会关心人的，而且他俩呆在一起处得很合拍也很惬意，是那种陆季阳自己都能察觉到的放松状态。

总的来说，抛开自己曾经立下的“直男”flag不谈，如果让他选个人作为另一半过下去，他愿意选择顾琛。

但顾琛这人对他来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变数，直接带跑了他的人生轨迹，他不知道两人的关系会如何发展，甚至不确定该不该发展。

餐桌上两个人各怀心思，张嘉年吃到一半终于忍不住这压抑的气氛，用筷子敲了敲瓷碗，咋呼道：“哎哎哎，难得一起出来吃饭，也不喝个酒聊个天什么的，太没意思了吧？”

他刚说完这话，饭馆的门被人从外面拉开，一群纹着大花臂、满身烟味的小黄毛拥着一个黑发少年，吵吵闹闹地灌了进来。

这些人嘻嘻哈哈的，用方言说着一些骂人的脏话，看也不看陆季阳这边，直接围着另一张圆桌坐下。

张嘉年脸色一变，皱着眉暗骂了一声晦气，“怎么又是这几个？老陆，你......”

陆季阳对他的话置若罔闻，视线全落在被黄毛拥着那个黑发少年的脸上，脑子里顿时涌出来一堆问题。

怎么会是他？

陈燃为什么会在临乾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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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我一定要提前问好编辑这个名字能不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