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两张桌子间也就六七步的距离，但陈燃特地绕了小半圈走到陆季阳跟前，手撑在桌沿上。

“我是他们那桌的人，”陈燃指了指身后的黄毛，对边上已经将板凳抡在手上的人视若无睹，“听说你玩摩托，我们比比？”

行了，看样子不论是在哪儿相遇，他跟陈燃都免不了要切磋一场。

他想起之前黄毛撂下那句“下个月你死定了”，起初他只以为这是黄毛图一时嘴快说的，现在已经是下个月了，难道黄毛当时的意思就是这个月陈燃会来？

陆季阳的视线越过陈燃，落在黄毛脸上，发现黄毛也是一脸的猝不及防。

“比可以，”陆季阳收回视线，盯着陈燃，心里有自己的盘算，“比赢了让你那边的几个以后见着我们绕道走。”

他话音刚落，张嘉年就要冷静不下去了。

陈燃笑了起来，反正他不是什么好人，也不用一言九鼎，他只能代表自己答应陆季阳：“行，那我们——”

“那我们改天再比。”顾琛胳膊一伸，把陆季阳往自己那边拽了一把。“今天不好意思，我们没空。”

陈燃面上笑意淡了下去，盯着顾琛，道：“我问你了吗？”

“是你说的‘们’，我代表我们这一方告诉你最终决定，这次不比，我们还有事。”顾琛嘴角勾了勾，那副日天日地的模样跟陈燃比起来毫不逊色。

他们俩个头差不多高，也许顾琛还要高点儿，这副面对面站着谁也不让谁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看对眼儿了。

黄毛那桌也有了动作，“刺啦”一阵椅子拖动的声音，一堆黄毛脑袋冒了出来。

胖子又开始劝架，而且听上去平时在自家网吧里没少劝那些找事的：“哎哎哎，都冷静点，这还在人家店里呢，砸了东西谁赔啊？你们吗？”

顾琛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表情：“砸什么砸，都说过了，我们读书人，不轻易动手。”

他扯扯自己的校服衣领，拉链头被他往下拽了拽，欠揍再次升级。

陆季阳挣扎了两下，人被顾琛拽得死死的，最后他无法，只能幽幽地说了句：“下回比，今天不方便。”

陈燃原本并不喜欢这种切磋都等拖到下一回的，但被顾琛这么一搅和，他还就答应了。

“那就下回，这个月月底见，谁也别蒙谁。”

这顿饭吃得一点也不愉快，大家心里憋着股气结了账，从饭馆里出来面色才有所好转。

“嘉年，你手机号多少，我给你转账。”顾益明出来后就把校服上衣给脱了，手机攒在手里。

“算了，大家都没吃多少，到食堂里打点饭填饱肚子再说。”张嘉年说。

想想就憋屈，黄毛这群人真是阴魂不散。

他们到底也才是一帮高中生，社会主义接班人，学习才是他们的本职。论起打架耍狠，对上黄毛这种社会渣滓免不了要吃点亏。

直到坐上回学校的面的，这种沉闷的气氛才有所缓解。

胖子缓了缓，手拍在大腿上，吓了司机一跳。

“靠，刚刚就该让打包，菜都没上完呢，我们就出来了。”他揉了揉自己咕咕直叫的肚子，觉得今天真是亏大了。

“你这话说的，你要不要折回去让人给你打包带走啊？”张嘉年轻轻踹了他小腿一脚。

“算了算了。”胖子撇撇嘴，看上去还有点遗憾。

陆季阳和顾琛坐在最后面一排，顾琛翘着腿，头抵在窗户玻璃上，从出饭馆开始就一直沉着张脸。

车子开至学校附近，学校南面路陡，司机开着开着来了个急刹车。

陆季阳一直想着陈燃的事，有些走神，半个身子向前冲了出去，被顾琛从边上及时拉住。

“哎唷不好意思啊，我都忘了这条道不好走。”司机连忙给他们打招呼，“等我打个弯儿，从后面给你们绕到北门去。”

“不用了，”张嘉年挥挥手，“我们就在这儿下，南门也能进。”

南门确实能进，只不过进的方式和北门不太一样，翻墙而已，他们几个早就一起翻进去过。

陆季阳跟在顾琛身后下车，正要跟他说刚才多谢他拉自己一把，却见顾琛抱着胳膊自顾自地走了。

陆季阳盯着他背影看了几秒，最终得出一个结论来：

——顾琛，在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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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前男友—大爷之前没谈过

但是修罗场还是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