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嘉年就是属于后者。

今天陶桂林有事，晚自习没人看着，直到打铃的时候陆季阳才从后门进来，刚坐下就被张嘉年拽着去玩大富翁。

顾琛虽然没抬头，但也知道陆季阳从进来开始视线压根儿没在自己身上停留，顿时郁闷成河豚。

和他一起当农民的郭航直观地感受到他的心不在焉，眼看着顾琛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只好放弃游戏给他琛哥打了通慰问电话过去。

顾琛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喂？”

“琛哥......我靠，你在哪儿呢？”郭航把手机拿远了点，“酒吧还是棋牌室啊？”

顾琛扫了眼前面几个围成一圈玩大富翁的，这么会儿工夫陆季阳已经替张嘉年赢回了一份全家桶，张嘉年抱着他热泪盈眶地喊道：“老陆我真他妈爱你！”

顾琛盯着陆季阳的后脑勺：“是啊，‘一组六排’棋牌室，过会儿教导主任过来集体写检讨。”

郭航没怎么听懂，“啊”了一声。

“打电话干嘛？你不上课？”顾琛回过神来问。

郭航笑道：“我溜出来打的，这节课没事儿，下节有物理自测卷。”

他顿了顿又说：“这不是看你的心情不够阳光明媚嘛，打电话慰问候一下近况啥的。我就不指望您主动call我了，您是大忙人。”

“我再阳光就该被后羿拿弓射下来了。”顾琛回了一句，“等等，你别挂，我出来问你个事。”

顾琛揣着手机去了顶楼空无一人的男厕所，把窗户打开，倚在窗户边上喂了一声。

“在呢，什么事啊这么隆重。”

顾琛犹豫了一瞬，简明概要地概括道：“我跟一个男的撸了。”

“噗。”郭航在那头被自己的口水呛了半天，确认自己没听错后，理了理思路。

“你撸他还是他撸你啊？”

顾琛手垂在窗户外面感受了把晚风，“听说过葫芦娃么？”

郭航乐了，“懂，一个藤上七朵花，所以你俩就这么给对方弄了？可以啊，兄弟间互相帮忙用手弄弄又不是不行。”

“不是，”顾琛觉得郭航可能没get到自己的意思，“就弄的时候吧，我还想来点儿更深入的交流。”

他说得委婉，郭航全靠默契领悟其意思，终于忍不住爆了句粗。

“何方神圣啊，能把你这钢管直男带得喜欢男人？”

“屁。”到了这个时候顾琛依旧坚定自己的立场，“谁说我喜欢男人了？我就让你帮忙参考一下......我跟他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现在说句话都尴尬。”

郭航说：“简单啊，那就不见呗。”

顾琛啧道：“严肃点儿行吗？你皮痒？”

郭航：“不是，你说你又不喜欢男人，说不定对方也不喜欢呢，万一对方现在也尴尬着呢？既然没有这个想法，保持距离才是最合适的选择。”

这话说得，跟陆季阳当初那句“既然没有交往的想法又何必给人希望”高度重合。

顾琛沉默良久，才给郭航撂下一句：“行吧，我知道了。”

顾琛这几天心情不好，这一点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张嘉年原本想问问顾琛出了什么事，结果顾琛从后门进来后，直接搬起自己的桌子往教室另一角走。

“哎哎哎？什么情况？？”张嘉年懵了一瞬，嘴张得能吞鸡蛋，“老陆，琛哥咋了这是？你俩闹矛盾了？”

陆季阳抄起英语书糊在他脸上，“黑板擦了吗？管那么多不如背背单词，下节课听写没人帮你作弊了。”

张嘉年乖乖地坐了回去，平时都是顾琛在后面友情支援他们，顾琛一搬走他们只能自力更生。

陆季阳朝边上看了一眼，新同桌叫刘琦，是个皮肤黝黑的男生，体育课上似乎篮球打得不错。

陶桂林就站在讲台上，顾琛换座位的事他只字未提，想来应该是顾琛主动去办公室跟他商量好的。

用了什么理由他不清楚，但顾琛的逃避在他的预想之中。

昨晚他还在朋友圈刷到顾琛更新的一条动态：“我是一个没有感情的直男。”

陆季阳盯着看了半天，没点赞也没评论，只是在心里回了一句：直男？你直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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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打我！！！甜文！这是甜文！信我！

顶锅盖溜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