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季阳的生日在一月二十八号, 他在乡下一直呆到了二十七号, 顾琛没催过他, 甚至已经在心里做好了和陆季阳一起在乡下庆生的准备。

他还想上街定个蛋糕，结果下午的时候陆季阳跟王慧敏打完一通电话回来, 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道：“我们订明天回临乾的票。”

“明天？”顾琛愣了愣，估摸着是王慧敏跟他说了什么，但还是问了一句：“这么赶？”

“嗯，”陆季阳点点头, 已经打开了购票软件，咬了咬下唇说：“回去和我妈他们吃饭。”

看来陆大爷这个生日还是要和亲人一起过。

顾琛没说什么，李金玲知道的时候却不大乐意。

“才回来呆了几天啊......要不把你妈也请过来，奶奶还说要明天要给你办桌酒席呢！”

陆季阳对着老人的时候脾气好到旁人不敢相信，顾琛就看他扶着李金玲, 笑道：“办酒席太麻烦了, 我看了票，明天再不走就要赶上春运，没票啦。”

顾琛跟他对视了一眼，忍不住勾着唇用口型跟他比了句：“小骗子。”

陆季阳：“你滚。”

年底春运这个理由并不假，但陆季阳确实还有自己的另一层考虑。

——再不走, 没准哪天一起床就能正面和他亲爹碰上面了。

和亲爹碰上面还不是最糟的, 如果他爸正好带着妻儿回来，那种四目相对才叫个尴尬。

李金玲虽然还是有些不乐意, 但有些话她也没法说出来, 憋了半天, 背过身去的时候抬手在脸上抹了两把。

“那你晚上记得把行李收拾好，别落了什么。”李金玲微微佝着背，从身形看得出已经上了年纪，透着沧桑，“奶奶给你装点花生跟米，明天用三轮车送你们去车站。”

车是早上七点半的车，五点刚过，陆季阳就被顾琛从被子里拉了出来。

为了防止陆大爷起床气上来而自己挨揍，顾琛提前做好了防卫工作，在陆季阳踹他前把人拖进了怀里。

“你昨晚跟我说的五点叫你起床。”顾琛怕他只穿着睡衣从被窝里出来会冻着，一边说话一边从床位抄过大衣，给陆季阳披上，“五点零七了，你是不是该起了？”

晚上两人一起守着零点，零点刚过，顾琛说了一句“生日快乐”，然后凑过来跟他接吻。

从一开始舌尖的试探到后来舌面相互进攻、防守，陆季阳跟顾琛在一起后接吻技术直线上涨，但还是有招架不住的时候，一到这个时候他就会在顾琛唇上咬一口，轻重都不一定，这个力道他也拿捏不住。

“你又咬我。”顾琛舔了舔被咬得有些发麻的下唇，手上也停了动作，小声控诉了一句。

陆季阳不咬他改为咬住自己的手指，一边调整呼吸一边瞪了顾琛一眼，脸颊和眼角都带上了一抹红。

“还真像个兔子。”顾琛笑了笑，从下巴亲到脖颈，最后在光洁平坦的小腹上停留了一会儿。

操，真的想做点什么，偏偏还不能做。

陆季阳抬手推开他的脑袋，语气已经平缓多了，意有所指道：“你五月份生日，未成年就别想了。”

顾琛已经在心里咬牙痛骂那该死的四个月，虽然骂几句并不能让四个月的等待时长一下子缩短为四天。

憋屈急了就放狠话，衔着陆季阳的耳廓说：“你等我四个月......非得干/翻你不可。”

陆季阳没跟他争谁干谁的问题，而是简单又实际地伸手往顾琛那处摸了摸。

两人用手给对方解决完，顾琛一连抽了几张纸巾，替陆季阳将手上的东西细细擦拭干净。

兴奋的情绪还没完全降下去，两人翻来覆去地睡不着，顾琛拉着今天的小寿星给自己讲讲小寿星小时候的事。

陆季阳给他讲了一些自己十岁以前的日常，什么爬树掏鸟窝啊、下河摸蚌，还有披着床单自认为是拯救世界的王。其实都是些稀疏平常的事，但发生在陆季阳身上，顾琛就忍不住跟着乐呵。

直接导致今天要早起的两人困得不行，尤其是陆季阳，感觉自己只睡了俩小时，现在哪怕是站着，也能一闭眼就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