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想要弄死你，我可不止只有一种方法！”小雪冲到了赫尔的跟前。纤细的腰肢扭转着她优美曼妙的身体，如同翩翩起舞的舞蹈演员那样婀娜多姿。反应不及的赫尔头上很快就被小雪竹竿一般笔直的右腿所打到，“唔，可恶，忘了计算你的身高。你这小鬼太矮了！”

踢中的部位是小雪极具弹性的小腿肌肉，而不是足尖，这让她的攻击威力大幅度缩小，但赫尔看上去还是被她揍得头晕眼花。小雪见机行事，趁着赫尔迷糊的状况，她一击直蹬就要穿透他的心脏肺腑。然而，狡猾的赫尔只是佯装难受的模样，他在小雪自以为得手的时刻，迅速躺在了地上。他冷漠的双眼对上女孩纳闷的眼神，嘴角得意地微微上扬，他极度轻蔑地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冲着小雪挑衅地招了招手。

暴怒的女孩嘶吼着，一脚又一脚地踩到地上，但都被灵动的少年所躲开。小雪瞧准时机，一脚踩住了赫尔的衣服，少年顿时感到自己无法动弹。紧接着，小雪高抬的右脚就要劈砍到赫尔的脑门上去。急中生智的赫尔交叉起双臂横在头上，自己又蹬出一脚踢在小雪金鸡独立的左腿脚踝处。失去平衡的少女尖叫着倒了下来，而又因为她的腿还是因为惯性架在了赫尔的双臂前，小雪现在的姿势就是尴尬地在空中劈了个叉。

我忽然明白过来，赫尔接下去要干什么了，一刹那间，很多之前受辱的场景在我脑海一闪而过。多日以来，我破天荒第一次感到如此愤怒。赫尔对小雪由于羞愧而涨红的脸庞毫不在意，他抓着小雪的右腿，腾出另一只手，露出藏在掌内的短匕，一刀往女孩的股间刺去。

“够了！”

赫尔手中的匕首应声断成两半。平稳的空气中我编织出了一把看不见的风刃，并把它扔到了小雪的胯下。赫尔的直观感受估计是受到了威胁吧，而小雪的感觉则是一股凉风扫过她的两腿之间的部位。她尖叫着滚到了一旁，紧紧夹着自己的双腿，双手护着她的底儿，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那是女生最重要的部位，你居然也敢。”我强压着自己满腔的怒火，质问着这个面无表情的少年。

“战术罢了。你自己也应该明白，你们的弱点。”

小雪转过头，发现了赫尔手上断裂的匕首。她一脸厌恶地盯着他，仿佛那是一只从臭水沟里爬出的老鼠。赫尔毫无波澜起伏的言语不知为何，让我觉得有些痛心：“你跟她的较量就到这。现在轮到你和我。”

“谁来都一样，你别指望我会有什么道德底线。”赫尔道。

我伸出手举向苍穹，接着拍向大地。接着，一道强大的气旋从地面上螺旋而起，肉眼可见的气流将我和赫尔的战场清理的一干二净。那些隐藏在白雪中的陷阱被我的强风全部拆卸干净，盯着满目疮痍的局势，赫尔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急躁的迹象。

“好啊……你还算聪明……”赫尔恶狠狠地说道。

“放心，我不会用能力来对付你。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现在投降。”

“少装模作样了……”虽然赫尔的战意有明显的下降，但还未到放弃的阶段，看来他宽大的衣服底下还有什么阴招没有露出来，“难道放弃会是你们‘桀矩’的选择么……”

赫尔用普通人的速度朝我跑来，我按照约定，摒弃了一切身上的紧身衣给我带来的能力加持，我也想看看现在的自己能否对付这个老练的对手。当然，我也不是傻子，一旦出现危急情况，我就当自己说过的话都是放屁。

赫尔的摆拳在我眼中有些缓慢，但在普通人中间已经很是出彩，随后的摆腿也是一样十分中规中矩，直到第三下的摆臂，赫尔阴险的地方才开始显现出来。当我伸出臂膀拦下他的攻击时，他松开自己的拳头，将一把泥沙撒到了我的脸上。原来前一发的腿招只是虚掩，真正的目标是为了铲起地上的一抔土。

失去视野的我只得快速后退，拉开与对手的距离。我的耳边传来簌簌的声音，那是赫尔不依不饶的快拳连打挥在空气里的声响。等我勉强能睁开眼睛的时候，赫尔的冲拳已经距离我超乎预料的近了。我急忙伸出手，阻下他的拳头，这个时候我意识到自己的指间传来的触感有些不同寻常，而下一秒我就听到了金属零件运作的声音，如同手枪上膛。说时迟那时快，我推起赫尔的手臂，那三枚藏在他衣袖里的银针才落了空。但赫尔没有给我喘息的机会，紧接其后的左手在我的腰上呼啸而过。我下意识地往后一缩，但还是被留下了三道割伤的口子。

我捂着自己的肚子，退到一旁，得亏伤口不深，要是把肠子扯出来的话，我现在就要撕毁战前的约定给这孩子一些颜色看看。赫尔的双手现在都戴上了铁爪，像极了漫画里的狼獾。一寸长，一寸强，赫尔凭借着铁爪的优势又在我的身上留下道道血痕。我抵挡下他的一脚飞踢后，趔趄着倒在了地上，那些黑色的泥土很快粘在了我流血的伤口上，还有我的脸庞。我知道我的样子窘迫极了，而那个少年也抓准机会开口嘲讽我起来。

“我说了，你们的实力根本不配去那宫殿里。那根本就是送死。”

“哼，就这？我还没倒下呢。”

“你真是找死！”赫尔的出招不知为何变得有些凌乱，我也趁机从他手上夺下了那两个利爪。揪准赫尔恍神的瞬间，我抓住他的胸口，想把他摔倒在地，然而一阵酥麻的疼痛猛地把我的知觉所麻痹。因为电击，我僵硬的臂膀就那么搞笑的朝前笔直地伸着，就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失体面。

赫尔敞开自己的外套，及时脱掉了里面冒烟的电击装置，把它丢在了一旁。那简陋却精密的机械尽完自己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职责后很快就发生了自爆。少年翻折过我的手臂，将我压制地跪在了地上。他气喘吁吁地说：“游戏结束了吧？”

赫尔的关节技还真是炉火纯青。他不断给我的手臂施压，却又在断掉的临界值及时止损，反反复复地折磨着我。可我才不那么容易认输，我只是在等自己麻痹的身体重新听我使唤而已。

“你觉得放弃，是我的选项吗？”

赫尔一脚踏在了我的脊背上，嚣张地把自己的脸凑到我的后脑勺上，似乎还要嘲弄我说些什么，但对我而言，机会就在这个时刻。我用自己支撑身体的手臂狠狠地打向了那只被逆锁的手臂，骨头折断后翻折的手臂带着惯性刮到了赫尔的眼睛里。

赫尔疼的大叫一声，松开了对我的固定。我腾空跃起，翻转着自己的身躯，回想起小雪告诉我的技巧，把全身的质量都压在了这一记挂腿上。挨了这下重击的赫尔一头栽在泥地上，扑棱了一会儿自己的手脚，然后嘴里开始吐起白沫。

胜负已见分晓。我扭转起自己断掉的手臂，让自愈的能力开始流转整个身体。然后我再运转自己救人的能力，来把赫尔再次从死神的手里给拉回来，（期间小雪倒是抱怨了一句“让他就这样死了算了”）希望死神他老人家不会因此而责怪我。

“你可真是个疯子。”脱离危险后的赫尔见到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样，但他好像觉得自己输的不冤，“亏你能想到这种破局方式。”

“毕竟我可以自愈。”

“但你在自愈之前就把我击倒了，而且非常彻底。”看来赫尔是真的心服口服。

“哈哈，因为曾经有人教过我，如果牺牲一些自我，能够取得巨大的回报的话，那就不要犹豫。”我安慰他说道。

赫尔睁圆了双眼，他似乎回想起了什么，然后回应道：“你这孩子……呵呵，也罢。你做的很好。”

“呃，孩子？”

赫尔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跳了起来。他走到我和小雪的身前，然后一屁股坐在了一根断裂的树干上。他清了清嗓，郑重其事地说：

“想必你们一定觉得很奇怪，没错，别被我的外貌所欺骗了。我是伊诺族的最后一个族人，而我们民族最大的特点就是不会老死。而我，已经整整活了两百年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