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我这点破水性,真能游过去拿到背包?
唉,一个好汉三个帮,有人帮叫男子汉,没人帮汉子难啊。
此刻我无比怀念孙福生,要是他在,游过去绝对不是什么难事。
沉默片刻,苦笑一声,不想死还是得靠自己才行,而且必须尽快行动,趁现在体力充足还有力气,要是时间长了不等东西吃完就要冻死在这儿了。
于是沿着浅滩走到离那具尸体最近的地方,后退几步,往水面飞奔,踩在边沿奋力一蹬,一个猛子扎进水里,等憋不住了才浮出水面,迅速往瀑布中心方向游去。
一路避过浮冰碎木,慢慢靠近瀑布。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那瀑布的轰隆声也变的越大,震的耳膜乱颤,激荡的水流不住将我向后推去。
脑袋伸进水里,借着荧光见那具背着背包的尸体离自己也就十多米的距离。
抬头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妈了个巴子的,都游到这了,总不能返回去吧。
我使劲狗刨,速度却越来越慢,真没想过游泳会这么累,只觉翅根发酸,体力是一点点的耗尽。连身体都控制不住,眼看就要被推回去了。
心里一发狠,深吸一口气翻身潜进水底。
不料水底比水面更为混乱,无数乱流漩涡,在水中不住搅动,东拉西扯的力道甚至让我连身形都难以稳定,胸中的气差点没憋住。强顶乱流潜在水底,抄起一块石头增加配重,抓着飘摇水草,一步一挪的往那具尸体走去。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见那具尸体脸色发白,眼球凸的跟鱼眼睛一般,浑身穿着全套潜水衣,背上不是背包而是刷着黑漆的气瓶,一片扁平的朽木半从屁股上斜插,又从另一面透出,脚上的脚蹼还缠在水草中。
这死相太惨,我看了一眼就赶忙转过头,抱着石头过去拨弄,想把它脚蹼上的水草扯开,可拽了两下根本扯不断。
定睛一看,见水草下还有一条两指粗细的铁链。
铁链连着铁链,有的破碎,有的完好。断掉的铁链在乱流中起起伏伏,好似长满水草的怪蛇一般胡乱挥舞。
完好的组成一片横竖间距半米铁网,其末端都有铆钉锁扣,深深固定在潭底边缘的岩壁上。而铁网下方距离潭底还有十多米的距离,最底下的蕨类植物,扎根在无数破碎的白骨中,泛着幽幽蓝光,异常可怖。
脑海中瞬时想到樊老太照片背后的地图,转头向瀑布方向看去,幽蓝的荧光不断延伸,在修凿整齐的洞窟尽头消失于黑暗。
这里绝对是转移货物的地方!瀑布也是那个瀑布!
只不过千百年来,地下水位不同,瀑布的水将运货通道淹没了。
就在我震惊之际,那具被铁链缠住尸体,脚蹼跟着铁链一起滑落。
而此时,我的手抓着他的气瓶,与潭底并无固定的地方。
霎时间,潭底的乱流将我们冲的东倒西歪。
心中大叫不好,蹬着腿想浮出水面。可头顶的瀑布水流夹杂万钧轰然砸落,激流暗涌搅的如同开了锅一般,哪还能稳住身形,人像陀螺似的被暗流席卷,冲进瀑布后的洞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