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拖下去的王彦峰被软禁在昏暗的房间里,与屋外欢庆的氛围形成鲜明对比。
窗外,乌云如墨,层层堆叠,似要将整个世界吞噬。
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即便身处酷暑,这风却透着彻骨的冰寒,让王彦峰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老师,你错了,不该如此啊!”
王彦峰喃喃自语,脸上写满了痛苦与无奈,随后又苦笑着摇头,
“若老师是叛贼,那我又算什么?杀了高耀后,我就该收手,让朝廷来处理云都之事,而不是打着惩奸除恶的旗号聚众行事。”
“错了,一切都错了。刘兄弟,我错了。原以为除掉高耀,百姓就能过上好日子,没想到却把天下百姓拖入了更深的苦难之中。”
王彦峰满心自责,作为读书人,他本就心思细腻,如今更是钻进了牛角尖,将所有过错都揽到了自己身上,觉得自己无颜面对乡亲父老。
泪水模糊了王彦峰的双眼,他颤抖着扯下床单,将其结成一条绳子,缓缓穿过房梁,打上死结。
随着一声沉闷的声响,他的身体悬在了半空。
与此同时,一道刺目的闪电划破天际,震耳欲聋的雷声紧随其后,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
到了中午,送饭的人在门外喊了许久,屋内却毫无回应。
那人推开门,只见王彦峰面色惨白,早已气绝身亡。
“死了?”
陈柄权得到属下汇报时,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他与王彦峰情同师生,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愣住了,久久呆立在原地。
“是的,堂主。现在该怎么办?要不属下安排人把尸体丢到乱葬岗埋了?”
属下小心翼翼地问道。陈柄权叹了口气,缓缓点头:
“我和他总归有过一段师生情谊,去棺材铺买副好棺材,将他安葬了吧。”
尽管陈柄权一直试图表现得冷酷无情,但这一刻,他还是没能狠下心来。
属下虽有些费解,可还是领命下去安排了。
陈柄权望着屋檐下如帘幕般的雨水,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伤:
“又死一个!也好,你们能在另一个世界作伴,希望下辈子都能投个好胎。”
暴雨如注,许子霖率领的行军队伍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拖慢了速度。
雨水顺着许子霖的头盔、脸颊不断滑落,似是要为他洗去一路的风尘。
“大统领,这雨太大了,再这么走下去,士兵们会着凉的。要不我们停下来歇歇,等雨停了再走?”
赵阔海忧心忡忡地建议道。
许子霖抬头看了看黑压压的天空,又扭头望向身后一眼望不到头的队伍,最终点了点头:
“所有人停下休息,等雨停了再出发!”
士兵们得到命令后,训练有素地或席地而坐,或迅速搭起随军携带的帐篷,在路边安营扎寨。
“大统领,云都府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据最新情报,城内还有十三万百姓。
若是贸然攻城,恐怕会造成重大伤亡,实在不妥。”
赵阔海一脸严肃,自得知云都府反叛后,这个问题就一直萦绕在他心头。
“确实有些棘手。云都府卡在华夏南北的咽喉要道上,若不拿下,京城送来的粮草和援兵都无法顺利抵达。”
许子霖皱着眉头,神情凝重。
若选择绕路,虽能避开云都府,但要多绕数百里,不仅耗费时间,还会给行军带来极大的不便。
“是啊!而且不能用炮轰,否则很容易造成城内无辜百姓的伤亡。要是云都府有地下暗道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