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是叫我么?瞧我这耳朵,姐姐莫怪!”清溪不敢再走,急忙停步转身,脸上带了适时的诧异和讨好。
“不叫你叫哪个?真真木头一样!”婢女不快。
“是!妹妹的不是!姐姐有事只管吩咐!”清溪满脸堆笑。
“夫人赏你的!”婢女将一个小小的荷包扔进清溪怀里。
“啊!多谢夫人!多谢姐姐!”清溪瞬间喜笑颜开,一脸受宠若惊。
“行了!走吧!走吧!”婢女嫌弃地挥挥手,转身离开。
清溪欢天喜地地抓住荷包,出了正院。离了身后人视线范围,她脸上的笑立时失了踪影,抬手要把荷包丢进一旁的灌木丛,又似乎赌气般,扯开荷包,倒了里面铜板出来,将荷包丢到地上,狠狠踏了几脚,又捡起用力丢进灌木丛,犹不解恨般使劲啐了一口,转身跑开。
“走了?”内堂里,侯氏问进屋的婢女。
“是!走了!”婢女恭敬地回。
侯氏笑笑,端起茶盏,呷了一口,似品出无尽茶香般,微眯了眼。
当夜,清溪寻了一起当差的小丫头,软磨硬泡,用一根银簪和对方调换了当值时间,第二日一早遂以休假之名离开白府。
她一路小心翼翼,确定无人跟随,急急朝猫儿坊奔去。
猫儿坊一栋小小的宅院前,清溪回头看看,抬手敲门,无人应答。
她皱眉。抬手再敲,依旧无人。
她失了耐性,重重拍门。
不知道拍了多少下,邻家的宅门打开,露出一张老妇的脸。
“别敲啦!那家钱老爷说是出门了,老仆一早出去没见回来。”老妇好心提醒。
“多谢大娘!”清溪施礼道谢。老妇摆摆手,砰地关了门。
清溪的脸瞬间垮下来。
她该怎么办?印信偷了出来,她哪里还敢回白府!可如果不回去,五日休假后,她若不回去,追究起来就是逃奴身份,若被白府发现报官,她哪里逃?
清溪在原地转了不知多少圈,终于决定还是等着。那人不在,她就进宅子里等,总好过她无处可去。
日近午正,巷子尽头终于出现了聋哑老仆佝偻的身影,清溪整个人从地上弹起,朝老仆奔去。
“老伯!您还记得我,是不?钱老爷带我回来过,您一定认识我,对不对?”清溪揪住对方衣袖,急切地问。
老仆被她的举动惊了,咿咿呀呀做着手势。
“我找钱老爷有急事,您知道他去哪里了么?”清溪亦步亦趋跟在老仆身侧,看他打开宅门,不由分说跟着挤了进去。
“啊,啊,啊——”老仆着急作势推她出去,可清溪哪里会走?她几乎在挤进门的第一时间就朝院里奔去,全然不理老仆反应。
笑话!让老仆撵了出去,她能去哪里?等着被白大人发现,直接抓她回去么?那她只有死路一条了!
为今之计,她只有一个办法——等!在这宅子里等!在这宅子里等那人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