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俄罗斯的这半个月,在谢惊回的身上实在发生了太多的事。
先是得到沈霜见眷顾的喜悦,再就是所求终得的春风得意,从暗度陈仓的自满,到事情败露的挫败。
短短十五天,爱情里的酸甜苦辣,谢惊回算是尝遍了。
回国的那天,正好是十一月初,京城也逐渐缓慢入冬,下飞机时,纵然沈霜见穿的并不单薄,却也还是被停机坪的风吹的打了个冷颤。
莫斯科的天气是比京城要冷的,可这半个月的时间里,沈霜见却连庄园的大厅都没有出去过一次。
什么行动,拍摄进程,统统与他无关,在温暖的环境里久了,渐渐的也就分不出四季更迭。
“冷吗?”
沈斯闲垂首询问,他握住沈霜见的手,感受到一片凉意后,竟忍不住皱起眉。
昂贵的大衣御寒效果很好,捱过了最初的不适应,就会好很多。沈霜见微微摇头,示意对方不必再为自己担忧。
好几个小时的飞行时长,即便沈霜见是一路睡着过来的,却也还是会免不了疲累。
是以坐车回沈公馆的时候,沈霜见整个人都蔫蔫的,而沈斯闲看在眼里,也有点心疼。
即便是再昂贵的豪车,空间终究也不会大到哪里去,沈霜见只要想躺下,头就难免得靠在沈斯闲的膝上。
如果时间再往前拨上半年,尚且没有修复好关系的蝴蝶和狮子,很难如此自然亲昵的相处。
即便沈斯闲愿意,沈霜见也依然会觉得不适。
但是现在,沈斯闲却不用再忌讳那忽近忽远的兄弟关系。
沈霜见的头,就这样平稳的躺在他的腿上,而沈斯闲的手,则是抚在沈霜见的发顶,时不时还会温柔的揉一揉。
“就快要过年了。”沈斯闲没来由的,忽的提起了这件事,他望着车窗外车水马龙,不免有些感慨。“时间过得,真快啊。”
沈斯闲忽然就想起,自从父母故去,他就再也没有好好的过过一个年。
他性子专断,又不好相处,从前小的时候,他尚且还会跟着父母一起,给那时尚在的祖父拜年。
等到初一,还会去外婆家里,家里旁系的亲友,也会偶尔走动,难得热络一回。
只是后来,注定兼祧家族企业的沈斯闲褪去了年少的稚嫩,家中逢变,自然也就变的越来越冷漠,不好相与。
他还记得,去年春节,他临时去外地考察,一直忙忙碌碌的过了两个月,等回到家的时候,所有的热闹都已散去。
时间久了,沈斯闲甚至觉得,这个万家灯火俱团圆的日子,其实和平时也没什么区别。
不过现在······
沈斯闲的手轻轻捏过沈霜见的颈侧,那里的皮肤很柔软,也很细腻,甚至如果沈斯闲停留的时间久了,还会不满的瑟缩一下。
而每当这种时候,沈斯闲都会真切的感受到,原来生活,真的是一个动词。
原来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
回到沈公馆的时候,就快到晚餐的时间,因为菜还没上全,沈霜见就坐在沙发前,看了一会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