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要给宋观澜布菜。
宋观澜止住他的动作:“我与郎君一同用膳,你们先下去吧。”
娘子吃饭从来都是他伺候的!彤雨撅着嘴要开口,被烟雨拉着走了。
烟雨越走越快,走得远了,彤雨才不耐烦地挣开他:“你拽我做什么?我自己会走!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此刻不守住娘子,日后娘子身边还能有我们的位置?”
烟雨抿抿唇,彤雨这个蠢货,还没看清娘子对待江暮秋的态度,就会一味拈酸吃醋,他要作死,可别带着旁人!
反正关系不算亲近,烟雨不打算开口提醒。
他扭头就走,彤雨气的咬牙,眼珠一转,连忙加快脚步往宋府主院走去,换新郎这样的大事,怎么能不禀报主君呢?
*
宋观澜大致估算了这顿早饭的花费,暗暗咋舌。
裴氏为了给女儿养病,特意买下宋府旁边的宅子,取名观澜园,独独给女儿一人居住。
原身记忆里,观澜园早膳二十八道菜的规矩,是从彤雨母亲当上采买管事开始出现的,裴氏巴不得她多吃些饭菜,自然不会过问,更不会知晓这对母子打着她的名头捞了多少油水。
当然,宋观澜不在乎底下人捞油水,彤雨心比天高又没眼色才是惹人厌烦的主要原因。
她刚拿起玉筷,碗中冷不丁多出一块胡炮肉。
抬眼看去,江暮秋站在彤雨方才的位置为她布菜。
见她没动,还以为她不喜欢,又夹了块鲈鱼脍。
真是只贤良的狐狸精。
宋观澜被自己的比喻逗笑,指着一旁的空位:“坐下吃饭。”
江暮秋微愣:“可是伺候妻主——”
“坐。”
江暮秋听话坐下,正好,他也不是很想像奴才一样饿着肚子伺候人。
厨子手艺精湛,道道鲜美可口。
江暮秋食不知味,裴氏如同悬在头顶的铡刀,冷不丁便会落下。
宋观澜却没事人一般,填饱肚子,身上也有几分力气,趁着散步间隙,好好欣赏了一番园内景色。
有小桥流水的恣意,有龙脊飞檐的华贵,奇珍异草散落在不起眼的角落,假山怪石相映成趣,往来侍奴不下数百,身强体壮的护卫交错巡逻,这泼天的财富都只用来供养原身一人。
她对原身的地位和受宠程度有了新的了解。
逛够了,宋观澜打算回去等裴氏,越靠近主院越是感到古怪。
太过安静,而且侍奴数量比她走之前更多。
想到什么,她加快脚步,半盏茶的功夫,硬是走得后背冒汗。
彤雨在院门口徘徊,见到她没有凑上前,反而心虚地低下头行礼。
宋观澜脚步不停,跨进院门,一眼看见院中跪着的江暮秋。
日头尚早,草木露水未干,石板地面冰冷彻骨,他穿的单薄,好似一阵风便能吹走。
檐下摆着把太师椅,裴氏高坐其上,面色阴沉。
宋观澜眨眨眼,迎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