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那是我的嫁妆……”
再多的解释也显得苍白,江慕安泫然欲泣。
江暮秋在众人跟前就敢胡说八道,跟宋观澜独处时,不知会怎么诋毁他!
虽然好奇所谓的嫁妆是怎么回事,但江慕宁更心疼哥哥:“就你们话多,一群长舌夫!”
说完两人也要回府,已经走了赵家姐弟,宋家妻夫,以及偷偷溜走的燕小金。
若是再有人离开,今日诗会真就成了笑话。
穆茹婷以梳妆为由,挽留江慕安,她知道江慕安留下,江慕宁就会留下。
想到穆茹婷长久以来的照顾,江慕安埋下脑袋,轻轻点头。
今日之后,所有人都会知道他不仅与好友大打出手,还是个抢弟弟嫁妆的坏人。
即便已成定局,他也要拾掇整齐,不再给人增添笑柄。
后院的动静惊动穆锦,侍奴来传话,让穆茹婷宴会结束后去书房。
更衣室一片狼藉,她压了压眉心,有点烦躁。
宴会仍然继续,但大家各怀心思,再也没了从前的肆意欢乐。
出了穆府大门,宋观澜挡住几乎要跟着她上马车的燕小金:“金世女,你该告辞了!”
“嘿,你这人!”
燕小金被气笑了,倒是越发觉得有趣,两颗眼珠一转就是一堆坏主意!
“行行行,我走!”
等她大摇大摆的走了,宋观澜还是站在车前。
不过片刻,穆府侧门探出一颗圆溜溜的脑袋。
陶豆蔻理了理衣袖,双手合于胸前恭敬作揖:“今日多谢宋娘子,陶豆蔻感激涕零!”
宋观澜把折成方片的纸放回她手中。
果然是她!
侍奴不懂诗词,书童与她不熟,燕小金从不与学子深交,唯有宋观澜可能救她一命。
她的诗排第三,拿到了宋观澜的玉佩,此时将玉佩物归原主:“在下受之有愧!”
她在侧门守了半天,冷风吹红秀气的鼻尖,行礼时衣袖上滑露出半截手腕,可见处境窘迫。
那双眼却水洗一般明亮。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宋观澜拍拍她的肩膀:“这玉是你应得的,拿它去福禄当铺,那里的掌柜会给个公道价,起码置两件冬衣,添两块炭火。”
“我夫郎还在车上,不便送你,有缘再会。”
马车远去,陶豆蔻久久凝望,最终俯身又行一礼。
江暮秋坐在车里等她许久,挑拨江慕安和赵羽之本该毫无破绽,但宋观澜那句“好戏落幕”萦绕在耳边,总让他觉得不安。
宋观澜上了车,吩咐去附近的酒楼。
她在穆家连一口水都没碰过,这会正饿着。
饭菜端上桌,夹几筷子菜才发现江暮秋动作有些怪异,像是抬不起胳膊。
宋观澜二话不说捋起他的袖子,只见手臂内侧有道一指长的蹭伤。
“身上有伤都不知道?”
江暮秋咬唇,摔得太假会惹人怀疑,力道没控制好便受了伤。
这点伤根本不算什么。
话卡在喉间,在她关心的目光下,终究没说出口。
丛青去买药,他又悄悄把袖子往下拉,宋观澜擎着他的手:“别乱动,小心感染!”
“感染?”
自觉失言,宋观澜索性不答,倒是对他手臂上的红痣产生兴趣。
就在伤口的内侧,像是初升云雾中的一滴红墨。
“这是什么?”
江暮秋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如梦初醒般猛地撤回手,衣袖紧紧裹住手臂:“是守、守宫砂。”
宋观澜的表情空白一瞬,书上不会介绍男子的守宫砂,这一方面属实是知识盲区。
好在丛青买药回来,缓解凝滞的气氛,退出厢房前提到被救起的乞丐。
“大夫说她曾遭人鞭笞,又多日水米未进,所以要多休养,这会人在医馆喝米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