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轻鱼诧异。
没等她深思,这位秦王便开了口。
“本王知晓你所做的一切,也明白你想如何自救,因此本王从一开始就让所有人给足了你们充分的调查时间,你们手中掌握到的信息也不少了吧?”
“只差……本王要谋反的实证。”
“可本王什么都还未做,又如何能落下实证呢?此局无解。”
姜轻鱼没想到对方能如此坦荡的将这些话告知自己。
对方越是这么坦然,也就越是不把她这些动作放在眼里,因为……对方有足够的底气,她的小心思无异于孩童打闹,于他来说不值一提。
不愧是能够与陛下掰手腕的人,这几个照面下来,姜轻鱼就深刻的意识到自己根本不是对手。
可……
她双手抓紧椅子底座,强颜欢笑,已经没了退路。
她甚至没了自己被看穿的恼羞成怒。
“那秦王殿下所说的生路是什么?”
她竟然在问一个要她命的人,可笑,太可笑了。
秦王道:“本王府上……有一件母亲为我制成的龙袍。”
一语出,姜轻鱼惊得震耳欲聋。
私藏私制龙袍……这是死罪!
秦王就如此大方的把这样的消息告诉她了?
就不怕她现在就带着消息离开?
秦王又道:
“本王晓得你在想什么,可本王不怕,因为本王有能让你留在这儿的筹码。”
“本王赏你百两黄金,并非强留,而是……你我都是将死之人,互相死的漂亮些,倒也算是给对方一个尊重。”
姜轻鱼的脸当即苍白起来,手指一颤:“殿下就不想争一争?争一个活口的机会?”
秦王笑了:“本王了解本王的那位皇兄,自你我被他盯上的那一刻起,我们二人就没有任何生路了。”
“我俩的活命,需要向他人借火,借命。”
“以前我还想能争一争,斗一斗,给自己搏得一线生机,于是养精蓄锐,等待时机……他一直忌惮这等力量,生怕惹怒了我,让我当即发起兵变。”
“可这一切,都被一个人毁了。”
他抬眼看向姜轻鱼,疲惫的,微笑的,没有半点仇恨与愤怒,更多的是释怀。
“窗户纸被一个外人戳破,我若不为他所用,便会彻底失去民心,而我的倒戈……注定牵连我背后的亲人,亲信,亲友。”
“从那一刻起,我就彻底失去了与他搏斗的力量,成为了一只病兽。”
“准确来说,从那一刻起……你我的斗争,你就已经赢了,我也已经死了。”
“因为我所有的筹码,都在你不知有心还是无心的一个举措之下付之一炬。”
“只是本王还强撑着一口气,想看看你到底是什么模样。”
“今日这一见,竟难得的察觉到……本王当年如此愚蠢。”
“后生,为本王自我介绍一次吧。”
“我会告诉你,我在计划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