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见过父亲的男孩心软了,短暂的在外面停留了半个月。”
“外人一向阴险狡诈,善于伪装,这半个月的时间……男人一直无微不至的照顾着他,扮演着一个合格的父亲,深情的丈夫,将他与母亲年轻时的种种经历全部告诉了他。”
“还告诉他……他一直没有放弃寻找爱人,更没有想过……自己的爱人早已为他诞下一子。”
“他说自己做了错事,但早已想要改变,想要对他母子二人负责。”
“年幼的男孩被打动了,约定了一个能够长期见面的地点,每半个月就会从族地之中出来一次,与父亲偷偷相见。”
“也就是这样过去了半年,最终……那个男人终于顺藤摸瓜,搞清楚了如何进入巫族的领土。”
“无需三把钥匙,也无需过多复杂的手段,只需要巫族人的鲜血就好了。”
“于是在男孩又一次的约见之时,他偷偷的制造意外,收集到他的血,打开了巫族族地的大门。”
“于是……巫族迎来了灭顶之灾。”
背后的黄金重新构造出画面。
战火纷飞。
万军压境,铁马裂地,鲜血飞溅。
冰霜,火焰,巫族倾尽全族之力守护故土。
可最终的代价却是全族的覆灭。
人们喊着杀巫族,取黄金的口号,残忍的将所有巫族人脑袋砍下,又把他们的尸体大卸八块。
让他们血流尽了,身体干瘪了下去。
满地的黄金迷惑了人们的双眼。
所有的长者全都让孩子们离开,护送他们躲着。
一位母亲抱住自己孩子,亲吻他的额头。
“别出来,就算他们砍下了母亲的脑袋,也不能发出一点声音。”
于是,那位母亲动用了秘法的力量,让巫族的领土崩塌,让所有前来侵犯者,都与巫族一样。
变成了一地的黄金。
说到这里,谢沉渊的脚步停了下来。
他的面前站着一位定格的,坚韧而又强大的女人。
她正无所畏惧的奉献自我。
与曾经的爱人站在对立面。
谢沉渊眼泪淋漓,伸出手触碰女人的脸庞。
幻境无法承受外力,于是毫不留情的,不留原谅的破碎消散。
他无力的跪在了原地。
眼泪就此化作不尽的流水。
“而我,就是那位因为一己之私,引起灭族之灾的罪人。”
“也是巫族尽全族之力保下的懦弱者。”
“巫族的血液并非是因为死亡而变成黄金。”
“而是因为痛苦。”
“痛苦,将他们的血液凝固。”
“我的母亲,我的族人,我的一切。”
“都在那一天,变成了冰冷而又残忍的黄金。”
“成为了这座被天下人艳羡的天下奇藏,黄金墓。”
满城黄金。
皆为族亲骨血。
这遍地的黄金,是他们亡魂永恒不甘的哭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