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孙五爷在,大抵又要骂一句:“疯女人!”
“什么是双标?”李婆婆不懂,看见众人的表情,又为向春雨辩解了一句:“放心。她捣鼓的不过是入门级的玩物,伤不了人性命。”
蛊?
入门级的玩物?
伤不了性命?
多么小众的词?!
黄玉本就吓到发白的脸更白了,坐在椅子上,抖成筛糠动都动不了,欲哭无泪的看着沈清棠。
你这都什么朋友啊?
怎么会有人拿蛊当宠物?!
沈清棠则若有所思的看向李婆婆。
李婆婆也玩蛊?
或者说也玩过蛊?
那日逼问毛三他们时,毛三说是因为摸了她的门所以才手心发黑像被烧到一样刺痛。
如今想来,应当是同样善毒的李婆婆在她门上做了手脚。
果然,季宴时身边就没有凡夫俗子。
以为只是个普通带孩子不会武的奶娘,也这么厉害!
一直没说话的族老开口嫌弃:“她这算哪门子入门?这样的蛊,在南疆连小孩子都不屑玩!”
李婆婆:“……”
向春雨:“……”
众人:“……”
沈清棠头疼抚额,突然生出不想待客的念头。
向春雨习惯性像反唇相讥,余光瞥见季宴时,又生生把话咽了回去,只轻轻哼了声,以表达不满。
一番闹哄哄之后,黄玉忙不迭迭的以喂奶为借口逃离。
被沈清棠扶出门时,只说了一句:“幸好,我那日打劫的是你!”
若换屋子里这群人,这会儿他们娘四个坟头上都该长草了。
也不知道沈清棠是怎么会跟这么一群古里古怪的人混在一起。
一个英俊、武功帅气却痴傻的“夫君”。
一个一身江湖气的贵公子秦征。
本以为已经够出类拔萃,没想到今日来了一群五花八门的朋友。
会蛊的、善毒的、南疆的、武功高强的。
有像庄稼汉的季十七,有像书生的季九,有像大户人家奶娘实际善毒的李婆婆,还有送人见面礼送蛊的向春雨。
黄玉十分后怕亦万分庆幸。
庆幸,她最终成了沈清棠的朋友。
黄玉又想,自己在别人眼里八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还有溪姐儿,也是人人唾弃的存在。
她们却都能得沈清棠真心相待。
是人是鬼又如何?
想通后,黄玉心中的恐惧消散。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这群人大概才是她未来的朋友。
***
沈清棠送走黄玉,转身把厅堂的门关上,背抵着门板,目光扫过众人:“有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季九低头拨弄腰间即是装饰又真能用的玉算盘。
季六和季十一往季宴时的方向看了眼,齐齐闭嘴。
季十七朝沈清棠笑的一脸憨厚,像极了隔壁傻小子。
秦征在门外一直就没敢进来。
向春雨突然变成了淑女,正襟危坐,眼观鼻,鼻观心就是不观沈清棠。
族老半闭着眼靠坐在椅子上,像是睡着了。
季宴时专心在照看两个孩子。
至于李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