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时没说话,只是抬头往秦征的方向瞄了眼。
沈清棠顺着季宴时的目光看过去。
忍不住“啧!”了声。
才不忍赌!
若不是跟秦征朝夕相处这么久,沈清棠都认不出眼前这个人是秦征。
一张脸上几乎没有一块能看的皮肤,眼睛肿的眯成一条缝。
原本奶白的脸这会儿跟调色盘一样,青一块,紫一块。
更绝的是,脸明明又青又紫又肿,却一点儿皮都没破。
只是看着万分滑稽。
季宴时在沈清棠目光移开的瞬间,就把手缩进了袖子里。
火光生暖意,无人发现他的脸又白了几分。
只坐在季宴时另外一侧的族老侧目瞥他一眼,冷笑了声,重重在鸡腿上咬下一口。
含糊不清的咒骂:“活该!自作孽不可活!”
季宴时也没说什么,只淡淡侧眸看族老。
族老立马闭嘴。
难怪没人愿意挨着季宴时,这人太会破坏气氛了!
沈清棠没听见也没看见,只好奇的打量着秦征,问他:“你脸怎么回事?”
秦征下意识抬手,想用宽大的衣袖遮住脸。可惜,为了方便吃烤串,换了一身动作方便的劲装,袖口被束起,只能遮住眼睛,自欺欺人。
随又放下手,伸直胳膊指着季宴时,愤愤告状:“那你得问问你好夫君!昨晚我不过不小心用拳头碰了他的脸一下。这小气男人就把我打成这样。”
不小心?
拳头碰脸?
沈清棠嘴角微抽,合着季宴时脸上的伤是秦征打的?害她心虚了一整天,一直不敢跟季宴时说话。
她真诚的安慰秦征:“你运气已经很好了。他都没打死你!”
心里却想,季宴时怎么会让秦征打到的?
他武功比秦征高出那么多,是身体出问题了吗?
不由又侧头看向季宴时。
秦征:“……”
气得连肉串都吃不下,手指隔空虚点沈清棠,点完沈清棠再点季宴时,来回点,一边点一边骂。
“忘恩负义!重色轻友!”
“你们俩狼狈为奸,坑壑一气!”
“……”
沈清棠没把秦征不疼不痒的叫骂放在心上,拧着眉。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季宴时的衣服在无风自动。
季宴时……是在发抖吗?
被沈清棠目光灼灼的盯着,季宴时面不改色,把手中的羊肉串递给她。
沈清棠习惯性的接过来,目光一直没离开季宴时的手。
好像不抖了?!
难道是错觉?
鼻尖钻入肉烧焦的味道,沈清棠收回探究季宴时的目光低头。
手上的肉串外边是参差不齐的焦黑,内里还隐见血色。
沈清棠:“……”
不亏是不食烟火的王公贵族。
能把肉串烤成这样也是本事。
沈清棠本想把烤坏的肉串丢掉,见季宴时一直望着自己,像做了好事等着老师夸奖的乖宝宝,只得硬着头皮咬了一口夹生的焦烤肉,还得违心且表情诚恳的夸季宴时。
“哇!季宴时你好厉害!这是头一次烤串吧?烤的很好吃!”
下次别烤了!
沈清棠默默在心里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