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国龙下意识就想反驳：“这怎么可……”

但下一秒，他的语气就停滞了。

等等……这话他是不是在哪听过？

“你什么意思？”

高国龙声音低沉起来，似乎也意识到自己一开始的设想好像出了点问题。

秦川吞咽着口水，尽量让自己的心脏恢复平稳。

是的，一开始所有人都犯了一个错误，根据以往的经验，考古发掘其实很大程度依靠于运气，比如今天盖楼房挖出来一个棺材，后天修广场捅出来一个墓碑。

这都是有可能的。

但秦川有预感，这次的事情不一样。

一开始他还没觉得什么，但越想越不对劲。

你看啊，首先是潘玲玲这边，同为历史系的毕业生，潘玲玲严格算起来还是秦川的学姐，只不过两人一个选择了国考，一个选择了就业单位。

但不可否认，历史系的人对历史研究的痴迷，让他们本能的具备一些默契。

潘玲玲留下的一些记号照片秦川在飞机上看了。

一开始他也以为是潘玲玲迷路了之后，在地上记录方向来保证自己能找到出去的路。

但现在秦川不这么想了！

跟着潘玲玲的那一队都是些什么人？

那是国家地理总局的人！

不开玩笑的说，这些人随便拿出来一个，都对山川地脉的环境熟悉程度都是非常夸张的。这些人会用这么原始的方式来记录？

当然，不排除他们走散了。

只是这种可能性有多少呢？

白雾能见度这么低，潘玲玲又是核心，这些人没道理会把潘玲玲一个人扔在那里。

所以秦川猜测——那些潘玲玲留下的指引箭头，并不是想要找到出去的路，相反！这些箭头是想指引后来者，进入某个地方！

光这么一想，秦川就感觉自己寒毛都要立起来了。

潘玲玲教授到底发现了什么？

为什么会指引后来者过去？

但无论如何，能让溯源局领头者之一的潘玲玲不惜用这种方法，里面的东西绝不是只有一两块石碑这么简单！

“但这一切，都只是你的推测……”

高国龙听完秦川的讲述，也迟疑了……莫非，里面真有一座城？

秦川郑重道，“高队，我有七成把握证明我的猜测，这不是直觉和猜测的问题，而是我和潘教授同为历史系，我知道她在想什么。”

“而且从搜寻的角度来说，潘教授留下的东西，我更清楚她想表达什么。”

“我不是在怀疑丁哲的专业性，而是他们虽然擅长救援，但我更擅长线索分析，有了我，找到潘教授他们的进度只会更快，万一遇到不可抗力因素，我也会立刻听从指挥，不给军队添乱。”

秦川这会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他就没这么迫切过！

硬要说的话，上一次还是加入甲骨文公司，负责功法图册破解的时候。

“你……让我想想。”

高国龙也被秦川整无奈了，揉着眉心下了逐客令。

“那高队你先想，我先走了。”

秦川离开了。

高国龙苦着脸低眉思索。

他承认秦川说的有一定道理，但这已经折进去一个了，难道还要进去第二个？

高国龙实在不明白这些搞历史的脑回路。

历史真相……真的比自己生命还重要吗？

…

…

翌日，或许是老天爷看在高国龙这几天愁的白头发都出来的份上，难得没有下雨。

连日以来的暴雨出现短暂的停歇。

帐篷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