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何雨水她们来说当老师是个新奇的体验，一个个都激情四溢的。

每次宋远回到95号院都能看到一群大妈坐在那“a o e”的读着，心里就忍不住想笑。

转眼十天过去，南锣鼓巷居委会在宋远的指点下扫盲工作做的怎么样不好说，但宣传和档案是做的真好。

进了南锣鼓巷，到处都可以看到刷的扫盲标语、横幅；到了居委会扫盲档案更是厚厚几大本。

从南锣鼓巷居委会扫盲运动实施方案到文盲、半文盲花名册，再到284个扫盲教学点名单，摆放的整整齐齐。

王主任和刘主任也没心疼钱，各个场景都拍了许多照片也都放到了档案之中配上文字说明，看上去就是干了不少事。

这十天里方主任在街道办根本坐不住，每天都要在交道口辖区到处溜达，往死里催七个居委会加快进度。

他这是担心别的街道办抢了第一的名头呢，不止是宋远一个人看出来了。

前几天还好，只是鼓励各个居委会要加大力度，后面几天对进度慢一些的两三个居委会已经开始破口大骂了。

宋远在街道办都听说方主任把大兴居委会和府学居委会的姑娘骂哭了，又和交东居委会的主任大吵了一架。

听邢主任说道，交东居委会的主任是一位真正走过草地的老革命，因为战争年代受伤的原因就病退了，居住在交东的一个独门独院里。

老革命退下来没事干就义务到居委会帮忙，时间一长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就被选举成居委会主任了。

这次扫盲这位老革命也是支持的，但看完街道办发的方案以后就只有三个字：“扯求蛋！”

老革命把大家组织起来以后每天就按学会三十个字的要求来办，七八天过去了每人差不多学会了两百多个字。

方主任跑过去检查的时候看到这进度气的鼻子都歪了，指责老革命思想不端正、态度不积极。

老革命可不惯着他，当场就破口大骂：“姓方的你干点人事行不行？怎么想出来的20天学会3000个字？来来来，我这有个字典，我来考考你会不会3000个字！”

说完老革命拿出字典，随便翻了几下说道：“姓方的，你给我写一下醍醐灌顶、鬼魅魍魉几个字！”

前文说过方主任也是部队出身文化水平不是很高，一般的字都认识，但让他写这些不常用的字他也要抓瞎。

气的满脸通红的方主任扭头就走，回头就让文书张恒全出了个通报批评下发给各个居委会了，上面写着交东居委会不讲政治、态度恶劣，对抗上级部门什么的。

上午发出去的通知，下午老革命就拎着拐杖冲到了街道办，对着方主任就挥起拐杖一阵打，一边打一边还骂道：“老子跟着某帅从南打到北，还是第一次被人说不讲政治呢！就你一个小崽子讲政治？”

方主任被堵在办公室挨了好几拐棍，最后还是刘大姐闻讯赶来才给方主任解了围，一番好话之下送走了这位老革命。

丢了大脸的方主任后面几天再也没去过交东居委会，对其他六个居委会抓的更紧了，一时间整个交道口下属的居委会都在叫苦连天。